連殊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任性的小孩“一天怎麼行,怎麼能拿自己的眼睛開玩笑。”
可我還是很想要見到陽光,於是就趁連殊偷偷不注意溜到窗邊,為了不直接刺激眼睛,我隻是掀開了一條小縫,順便吐槽一句,這窗簾真厚重。
金色的陽光順著窗簾縫隙透了進來,我感覺有些欣喜,再掀開一點,陽光照在我的手臂上。
在感覺到疼痛的瞬間我就已經放下了窗簾,可我還是疼的叫出了聲,手臂已經被灼傷了一片,緋紅而且還有些潰爛的感覺,疼的鑽心。
手臂被抓住,清清涼涼的感覺從被灼傷的地方劃過,疼痛消失,但看著還是有些慘烈。
我偷偷看了一眼連殊,確定他沒有生氣我才試探著開口“你用的是什麼啊,真有效。”
連殊看都沒有看我一眼,更別說回答了,直接就轉身出了房間。我眨眨眼,這是生氣了的意思吧。
在原地糾結了半天,我才反應過來,我為什麼要這麼小心翼翼,分明是他瞞了我什麼吧,我的皮膚怎麼會這麼敏感,僅僅因為陽光,就開始潰爛。
想到這裏,我底氣十足,不給我解釋,我就不原諒他了。
然而一直到晚上,連殊都沒有主動找我解釋,一點兒也不開心。
吃晚飯的時候,我戳著米飯問“你都不和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的皮膚對太陽這麼敏感!”
連殊的手頓了一下,沒說話,繼續夾菜吃飯,我扔下筷子,氣的不行“呐,你不說的話,我明天就把所有窗簾拉開!”
連殊這才放下筷子,微微歎息,認真的看著我“曦曦怎麼這般任性呢?”
我也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那我肯定一直都這麼任性,所以個更應該和我說。”
他無奈的搖搖頭“把手給我。”我伸出手,他笑了“另一隻啊。”
我又換了一隻,他的手指撫過我還有些通紅的手臂“還疼嗎?”
我點頭“所以你要補償我。”
連殊眼裏的寵溺幾乎凝成實質“我隻是不想讓你不開心,你一直都有皮膚病,不能曬太陽,曬了會怎樣,你現在也知道了,以前你都是晚上出門的。”
我從他的話語裏聽出了疼惜,縮回手,愧疚的不得了。明明他是為我好,而我還這樣“那個,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看一看陽光。”
他摸了摸我的頭,安慰道“會有機會的。”
細細觀察連殊的表情,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平靜的有些怪異,又說不上來怪異在哪裏。
吃完飯,沒有出去,連殊陪我看了我會兒書,就說有事情,出門了,所以就隻剩下了我。
手指無意識的在書頁上滑動,寫了什麼,我卻什麼都沒看。
我在想,我醒來看到的就是連殊,那麼,我有沒有家人,有沒有兄弟姐妹,都是不知道的,而連殊也沒有向我提起。
而且我居然患了這麼嚴重的皮膚病,連太陽都接觸不了,連殊的家人是否反對過我和他在一起呢?
啊,對了,連殊有沒有家人,我也是不知道的。我發現,除了連殊告訴我的,我都一無所知,而我又和外界的人接觸不了,很難更好的了解自己和連殊。
窩進椅子裏,漸漸睡著了。
感覺我處在一片黑暗裏,伸手不見五指,我卻感覺不到害怕。
周圍漸漸亮了起來,一個長相陰柔身穿長衫,手拿扇子的男人,眯著狹長的眼睛,滿是興味的看著我。
我試探著問“你是誰?”
男人笑了一下,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果然忘了。”然後看向我,打量著“你想不想看到陽光?”
我警惕的後退了一步“你想幹什麼?”
男人輕嗤“怕什麼,如果我想對你動手,你跑得掉?”
我想了想一下,似乎是不能,我也就沒了那種警惕的擔憂感“好吧,我以前認識你嗎?”
男人用扇子抵著下巴,認真思考了一下“你說的是哪個以前?”
我很迷茫啊,什麼意思,我還有很多個以前“我失憶很多次嗎?”
男人煞有其事的點頭“也不算很多,算上這次,就兩次吧。”
可是,連殊沒有告訴過我啊“你不會騙我的吧?”
男人笑彎了腰“騙你我有什麼好處?”
我撇嘴“我怎麼知道啊。”
他擺擺手“好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失憶兩次,而連殊為什麼不告訴你失憶之前的事,甚至於,你想看到陽光。隻要你拜我為師,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挑眉“就這麼簡單?”
他點頭“就這麼簡單。”
但是吧,總覺得這個男人要占我便宜,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在等我答案的時候,搖扇子的頻率卻很快,說明他很想讓我拜他為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