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鬱希錦一眼,這人,木瓜燉牛奶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備胎這個詞倒是會用了。
想起在地府的事,我問“北陰醒了沒有?”
鬱希錦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消了個幹淨,有些傷感的感覺“還沒有,那雷罰,真的太重了。從我到地府以來,第一次看到大人承受這麼嚴重的雷罰。”隨即笑了一下,像是自嘲“而我印象中大人所承受的僅有的兩次雷罰,也是因為你。”
我沉默了一下“你……能不能帶我去看一看北陰?”
鬱希錦用審視的目光掃了我一眼,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又回來了“你是不想要這軀體了?”
我卡殼,是了,離魂對身體的傷害也是很大的。自從虛弱以來,從來沒有這一刻這樣討厭這種感覺的。
十一回來的時候情緒有些低落,哀怨的看了我半晌,嚎道“你說連哥哥怎麼就不看我一眼呢?我也挺好的啊!”
我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一句能夠安慰十一的話“你若盛開,清風自來。也許連殊不是你的良人,而你的蓋世英雄,已經在了來的路上。隻是,路有點遠,他有點慢……”
十一氣鼓鼓的說“我不,我不要什麼蓋世英雄,我隻要連哥哥!”
這死丫頭,我好不容易想出句這麼酸的話,居然還不領情“那你就去繼續追,反正烈女怕纏男,男的大概也比較怕纏女。”
十一雙手合十,信心滿滿的說“對,就這樣,我總會讓妹妹變成老婆的!”
我鼓勵道著“對對對,肯定能的,畢竟我們小十一那麼優秀。”
因為連殊“趕”走了連殊,鬱希錦就沒走了。
其實我有時候會想,鬱希錦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來保護我這個情敵的。要我是鬱希錦吧,受了幾千年的男人跟別人跑了,還要保護情敵,我肯定恨不得把那情敵千刀萬剮了。
不過鬱希錦一直都看我聽不順眼的,說不準就早已經暗搓搓的等著我對她家大人沒作用了,就殺人拋屍,連輪回道都不讓我進。
嗯,看在她憋的這麼辛苦的份上,我以後還是少逗她吧。
夜裏,我是被凍醒的,我整個人都不敢動,冰冰涼滑膩膩的觸感從腳踝往上遊移,想要叫鬱希錦,牙齒都是打顫的。
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白素貞打著一把油紙傘坐在窗柩上,笑容傾城。
不用說,順著腿往上爬的東西,肯定是……蛇。
房門被一腳踹開,鬱希錦手捏扇子,一臉嚴肅的看著白素貞“許仙法海均已魂飛魄散,你獨留人世,也已經沒有用了。”
白素貞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但很快恢複“是嗎?也太便宜他們了,我還沒有讓他們承受我所承受的痛苦啊。”
我哆哆嗦嗦的想,這就信了,那我是不是就已經沒事了,然而白素貞的下一句話,給我潑了一盆涼水。
她說“那沒關係,隻要讓那些設計我的,付出代價,也就足夠。”
鬱希錦眼神一利,揚起扇子向白素貞襲去。白素貞身姿優雅的飄出窗外,鬱希錦緊跟其後。我欲哭無淚,打之前可不可以把我床上的蛇弄走啊。
大概鬱希錦那一腳的動靜太大,十一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進了臥室“鳳姐姐,這是怎麼了?”
我放佛看到了救星“快,來幫我把被子裏的蛇弄走!”
十一愣愣的點頭,連聲說好,然後掀開被子,一聲刺破耳膜的尖叫,十一抱頭跳的老遠,我差點也被嚇的暈厥過去,被子下麵全部都是纏繞的蛇,鋪滿整張床。
我叫道“符啊,這是蛇鬼,死的,快點!”
十一這才不要命的往我床上扔符紙,蛇鬼是沒了,而我的床墊,我大概今晚過後也不想再睡它了。
看向窗外,鬱希錦和白素貞在細雨連綿中你來我往,因為天色太暗,隻能靠傘的形狀來辨別兩人。
白素貞連打架的招式都優雅到極致,甚至遊刃有餘。反倒是鬱希錦,雖不說是吃力,但感覺有些被動,都是跟著白素貞的節奏來。
我催促十一“快,去幫鬱希錦。”
十一苦著個臉“我也怕啊,那個白素貞身上的怨氣,太恐怖了。”
我恨鐵不成鋼的說“你符紙不是可以遠攻的嗎?快點!”
十一這才磨磨蹭蹭的走到窗邊,不要命的往外撒符,鬱希錦的聲音在耳邊炸響“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我和十一都沉默了,似乎……鬱希錦也是鬼來著。最後我和十一隻能充當觀眾,看兩人的打鬥。越看我越心驚,鬱希錦根本不是白素貞的對手,天要完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