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撒進來,也帶著一種陰慘慘的感覺。
一邊抱怨著茶樓外的陣法越來越不頂用了,一邊摸索著台燈,可惜摸了半晌,都沒摸到台燈在哪裏。
手腕突然被扣住,險些被拽下床去。扣住我手腕得是一隻手,冰冷的很,不用說,不知道是從哪裏溜進來的鬼,膽子也是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太虛弱了些,連膽子都有些變小了,那種陰冷的感覺,放佛順著皮膚爬進心頭,讓我忍不住的想要發抖。
剛想使勁掙,血腥味就上湧,直接被我咽了下去。沒有北陰幫我銷毀,隻能這麼做。
頭更加昏昏沉沉的了,恍惚中,有什麼東西在向我靠近,抬眼一看,嚇的我一哆嗦。
借著月光,能看到血肉模糊的一張臉,臉皮還在剝落,一隻眼睛已經沒有了,空洞的嚇人,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我呼吸一滯,險些暈過去。
此時沒有反擊之力的我有些恐慌,隻能看著她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的牙齒,笑的詭異,語不成調的吐出幾個字“吃了你,吃了你……”
咬唇,閉眼大喊“北陰!”然後奮力向前踹去。
北陰是還沒有出現,而我也還沒睜眼,就被拽著腳腕給整個從床上拖了下來,砸到地上。
我死咬著著唇,不讓不斷上湧的血氣噴出來,肋骨撞擊在地板上,鑽心的疼,眼角已經沁出了淚花,腦袋更加混沌了。
那種陰冷從腳腕蜿蜒而是,我突然覺得好委屈,我為什麼要受這份罪,我也不願意啊,感覺眼睛濕潤的不行。
伴隨著北陰的嗬斥,一聲慘叫,身上的陰冷褪去,臥室一片明亮,閉著眼睛任由著北陰把我抱起,放在床上。
北陰捋了捋我的頭發,問“小曦,你沒事吧。”
我才睜開眼睛,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不爭氣,我不想哭的嘛,這麼丟人。
北陰在短暫的手足無措之後,微微歎息,低頭吻去我眼角的淚珠,我打了個嗝,說“你這人……髒不髒啊?”
北陰笑了,笑的撩人,我胡亂在北陰的黑袍上蹭了蹭眼淚,不滿的說“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北陰勾唇,有些妖孽“我怎麼會嫌棄小曦呢,喜歡還來不及。”
今晚的北陰,長發,黑袍,比之白天多了幾分高貴典雅,更多了幾分黑暗的氣息,也更引人墮落,那勾人的笑,讓人覺得,即便墜入地獄也甘之如殆。
我把頭埋進他懷裏,緊緊揪住他的衣服“我怕。”我也需要一個人為我遮風擋雨,沒有人天生就是身披鎧甲的戰士,我想要更任性一些。
北陰沉默了一下,摸摸我的頭,光線暗了下去,他溫柔的聲線從耳邊劃過“睡吧,我不走。”
彷徨的心,在一瞬間安定了下來,睡意排山倒海,很快陷入了沉睡。
早上醒來,北陰的俊顏近在眼前,長而微卷的睫毛在臉上打下陰影,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我看的,有些癡了。忍不住抬手,想要去摸一摸。
還沒觸及,就被北陰截住了,頭發滑落,他睜開眼睛,慵懶而又旖旎,看的我老臉微熱,說不清是因為被抓包的尷尬還是被他撩的害羞。
他眼角上挑,更加妖孽“怎麼,小曦想偷襲?”
我故作嫌棄的翻了翻白眼“誰稀罕啊。”
他將我拉進,扣著我的腰,氣息噴在我的臉上,帶起一陣陣異樣的感覺,聲音帶著勾人的味道“以後小曦光明正大的來就是,反正是你的。”
這讓我本就不多的羞恥之心上線了,不自在的別開了臉,這人真是越來越能撩了。
胡鬧了一會兒,北陰變回了現代人的模樣,談起了昨晚的事,他說“昨天晚上隻不過是一個試探,估計還會再出手。”
把頭埋進被子裏,悶悶的說“我還不如找四個徒弟去取經算了。”
北陰一本正經的調笑“你還想騎白龍馬,把我放在了什麼地方?”
我沒好氣的罵道“流氓!”
陰煞局肯定是要破的,被打上了記號的人,肯定不少,這也是要救的。更重要的是,陰煞出世,必然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這可是很多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但這個陰煞局難就難在,得先入後迫,俗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進陰煞局,那也是要九死一生的。當然,進也不是那麼好進的,最好的時機就是最後的鬼祭,混進陰煞局,然後在鬼祭完成之前把陰煞局破壞掉,所有的人都就會得救。
這個,還得讓尤裏算一下,鬼祭的確切時間,好做準備,一舉破了陰煞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