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就想起了,北陰給過我一個墜子,抬手模向脖頸,圓潤的觸感告訴我,它是在的。原來北陰說過,隻要我有危險,他就能趕到。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通過這個感覺到他在哪裏。
果然,冷靜下來是有用的。
解下墜子,看著水滴裏凝滯的那抹黑氣,晃了晃。黑氣開始遊動起來,有種要掙脫我手指的趨勢。
剛剛改成放在手心,墜子就晃晃悠悠的飄了起來,我不由得高興,這是可行的。
墜子往哪飄,我就往哪走,腳下總是飄飄忽忽的,很不適應。
感覺周圍的黑在慢慢褪色,漸漸地變成了灰色,甚至越來越淡,就像是顏色被前方的什麼東西給吸走了一樣。我家快了腳步,在灰與白彙聚的地方找到了北陰。
此時的他很虛弱,盤腿浮在灰與白彙聚的中央,隱隱還能看到有東西從四麵八方流進他的體內,好像已經失去了意識。
我把墜子重新掛在脖子上,沒想到那麼順利,就找到了北陰。
我才靠近北陰,他背後就延伸出觸手一般的黑,阻止著我向他靠近,但觸及到我身前的地方,又像是畏懼著什麼縮回去不少。
但仍然張牙舞爪的遊動著,在警告我的靠近。
大概它們怕的女媧之力,既然這樣,我肯定是要得寸進尺的。
一步步走近北陰,我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居然先抬手拿掉了他臉上的麵具。
一張毫不陌生的臉,但臉上透著黑,而且有動一下在不斷湧動。想要重新給他戴上麵具,還沒戴好,手腕就被扣住了,生疼生疼的。
力量懸殊太大,我根本抽不出來,流向北陰的那些黑色,有些凝滯,至少湧出的觸手也有些躁動不安。看了看北陰緊閉的雙眼,我心一橫,吻了上去。
我可不是見色起意,吻上去的瞬間,北陰身體裏的黑開始溢出來。那些東西,怕的是我身體裏的力量。
喉間一片腥甜,我往後退了一下,那些黑又湧進了北陰身體裏,甚至還有更多。
我的身體已經開始受到損傷了,明明感覺還沒過去多久。我看著麵容越來越痛苦的北陰,意識到,真的不能再拖了。
歎了口氣,杜楓,北陰,酆都北陰大帝。也是夠可以的,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那麼些日子,得把他救出去好好讓我也折磨一下的啊。
雙手印上北陰的胸口,體內的靈氣源源不斷的往北陰身體裏輸送,這次,噴血的是北陰,我茫茫然的想,原來北陰不是鬼啊,還會吐血。
眼前暗了一下,我就被撲倒在地,北陰眼睛赤紅,一把撕裂了我的上衣,肩膀鑽心的疼,嗶了狗了真是,居然被咬了。
抬手想要抬手推開北陰,發現推不動,身體裏流失的不僅僅是血液,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搞的轉靈蠱也蘇醒了,女媧石碎片的光芒也暗了下去。
嘴裏充斥著腥甜味,眼前發黑,一道白光從我身體裏湧出來,連同北陰包裹在內,隻來得及說了一句“北陰,你個混蛋。”就沒有然後了,因為我又暈了。
第不知道多少次從床上醒來,我都已經有些麻木了,神奇的是,這次我沒有虛弱到下不了床。
撐著床起身,是我的臥室,什麼人都沒有,肯定是北陰把我帶出來的,混蛋,都不知道道謝的嗎?
渾身無力,坐在床上不想動,剛想開口叫人,猝不及防的一大口血,就噴在了被子上,吐槽的機會都沒給我,又一大口血吐出來。
人幹事!
門被打開了,我和鬱希錦大眼瞪小眼,還是她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眼,身段妖嬈的走到我麵前“霖說,你這樣得兩個月。”
黑人問號臉“天天吐血?”說完,一口血湧出來,我很嫻熟的咽了下去,突然有些惡心我自己。“而且還是兩個……月,不是說十天八天?”
鬱希錦心虛的用毛巾幫我擦了擦嘴“你進去了七天,對身體傷害太大。”
我自己接過毛巾胡亂擦了擦“得了,還有你推的那一把吧。”
鬱希錦依然毫無愧疚之心“大人最重要。”
我沒搭她的話,而是覺得這個毛巾有些熟悉,抖開一看,血氣上湧,什麼毛巾,這特麼是我枕巾!
鬱希錦嫌棄的搶過毛巾,在我嘴上禿嚕了一把“霖說了,一激動就會吐血,隻要情緒波動不大,都沒關係。”
氣的我眼前發黑,有這麼幾個不省心的,我情緒波動能不大嗎?糟心!
我擺手“走走走,讓我一個人呆會兒。”
鬱希錦一點不帶拖泥帶水的就關門走人了,我要淡定,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