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怪笑著把胸口扒開,血淋淋一片,腸子還掉出來了,和周圍的紅融在了一起,他說“姐姐,留下來吧,留下來和寶寶融為一體,多好啊!”
我慢慢蓄力,在娃娃就要幫我包裹進去的一刹那,用七星桃木劍劃開手心,劈了出去。娃娃詭異的容貌裂成兩半。
哭聲,笑聲都戛然而止,眼前重新變成了這個世界慣有的黑暗和壓抑,我跌坐在地上,手有些抖,手心的血滴落在地,周圍的怨靈蜂擁而至。
迅速往手心貼了符,銷毀滴落在地的血,然後撤走,才沒走有出來多久,就元氣大傷,跑動之時回頭看了一眼斷山,在很遠的黑霧籠罩之中。
被堵在村外的結界,一把撤掉紅穗上的符,才得以進入。
狼狽的躺在地上,我是一點兒也不想動,外麵的怨靈還在不斷地撞擊著陣法,吸引過來的一兩隻惡鬼眼睛赤紅,在發狂的邊緣。
抬起皮肉外翻的手看了看,血是止住了,就是覺得有些好笑,這些東西見到我還真特麼就像嗑藥一樣,可怕至極。
眼前投下一片陰影,抬眼,連殊溫潤的臉就在上方,我嘿嘿的笑了一下,沒說話。
連殊問“需要幫忙嗎?”
我伸出了手,連殊把我拽起,自顧自的說了一句“我們進來的時間相差不過半個小時。”
我含糊的回了一句“嗯,挺快的。”
站穩的瞬間我就縮回了手,故作沒事的說“走吧,找個地兒休息一下再詳談。”
連殊眉眼溫和“我連你最狼狽的樣子都見過了,還要再裝堅強嗎?”
我愣了一下,他說的是我剛剛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的樣子吧,確實有些丟臉,不過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整個人就掛到了連殊身上,心血來潮想要逗一逗他,湊近他的耳畔,小聲的說“那就麻煩連殊了,有些脫力啊。”
連殊耳際染上了薄紅,身體也僵硬了一瞬,我暗自偷笑,哼哼,還真是純情的很,哪像北陰那廝,整個一老司機,都不知道臉紅的。
突然心情低落了下去,連殊把我抱起我都沒什麼反應了。北陰啊,怎麼說也是閻王,還在自家地盤上被人給陰了,等我把他救出來,一定要好好羞辱他一下。前提是,我能夠把他救出來!
老鬼的石屋裏,我癱在石凳上不想動。他吸溜了兩下鼻子,說“姑娘啊,血腥味兒還是太濃了些,可別惹的我這些村名躁動不安啊。”
我攤開手,“嘶……”有些疼,傷口又被我給翻開了,作孽啊。
連殊無奈的搖了搖頭,溫熱的指尖的從我傷口拂過,傷口酥酥麻麻的,連殊指尖閃著金色的光芒。
他收回手,我的手心隻剩下了淡淡的一條痕跡,上次留下的那條卻顯得有些猙獰了,兩條疤痕疊在一起,破壞了原有的掌紋。
放下手,眼不見心不煩,以後還得劃多少次呢,習慣就好。
那老頭摸著胡子滿意的點點頭“姑娘出去可有什麼收獲。”
我仰靠在背後的石頭上“消滅了外麵那片的惡鬼頭頭算不算?”
老頭笑了一下“嗨,不出三天,新的惡鬼頭頭不就又出現了,這些個好對付的惡鬼頭頭,可是一抓一大把,好當著呢。”
我“……”一個好對付的惡鬼頭頭都給我搞成這樣,我大概殺了隻假惡鬼。
連殊淡笑不語,我踢了踢連殊的腳尖“你有沒有看到我給你留的話?”
連殊後退了一步“看與不看,似乎也沒多大關係。”
我竟無言以對,雖然吧我確實寫了句廢話,但也不能就不看吧,還能不能好好相處了。
連殊從他帶的包裏翻出個木盒子,打開是玉符和蓮花,他把玉符給了我“上次沒用到,也許這次能幫上些忙。”
我捏著玉符挑眉“茅山那老頭和你們佛家的那位,還不得急瘋了。”
連殊帶著那萬年不變的笑容,說“放著也起不到什麼作用,還不如用在該用的地方,二位前輩一定不會生氣的。”
我詫異的看著連殊,想不到連殊還有點腹黑啊。
老頭笑眯了眼,連連點頭“你們這些小輩,就是精力旺盛啊,爺爺我就再幫你們一把吧。”
我把目光移向老頭,這玩網遊接任務的既視感有沒有。
老頭從背後拿出一塊石板遞給我,我沒有伸手,老頭挑眉“接著啊,這可是那邊的惡鬼勢力分布圖,對你們有用著呢。”
我瞥了瞥同樣沒有接的意思的連殊,輕咳“誒呀,傷了手,沒力氣啊。”
老頭在我和連殊之間來回掃視了一下,賭氣似的把石塊放下“算老朽我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