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殊愣了一下,顯然也沒想到我會突然這麼問一句,然後笑笑,隨意的說道“也許是因為貪欲,和別人做了什麼交易。”
一個答非所問的回答,卻讓我靈機一動。我可不可以這麼想,本來桑陌是受羅刹鬼的指使做事的,可能是答應他關於桑葚的什麼條件。
後來,因為不滿足於羅刹鬼給出的條件,決定投靠另一方,?用更簡單粗暴的方式獲利,比如說,我的血肉……
誒呀,突然好佩服我的腦洞,想的頭頭是道的樣子,我自己都快相信這個分析了。
也暫時隻能這麼想想,真實情況有待考證,反正目前至少有兩方人在對我虎視眈眈就是了,而且這兩方人還在友好相處中,真是一個糟糕的情況。
那天十一和連殊不聽我說的擅自行動也就沒有人再提了,但很明顯,肯定是十一硬拉著連殊去的。在我認為,連殊再對我不滿,也不會做出這麼任性的事了。
誒,小孩就是小孩,得自己跌倒一跤才知道對不對。
十一抱著杯子碎碎念“那個桑陌啊,居然這麼狠心的扔下桑葚就跑了。虧我還以為他是個忠犬攻來著呢……”
給了十一一個爆栗“你好好想想桑陌這麼做的目的,少想些有的沒的。”
桑陌逃了,線索就在桑葚身上了,桑葚又在十八層地獄,隻能通過黑無常那邊得到點消息。
放佛日子又恢複平靜,該開店的開店,該上學的上學。
經過這幾日的修養,鍾離的算是恢複了不少,已經可以從玩偶熊裏出來溜達了。
之前的騰蛇總是粘著十一不放,現在就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鍾離後麵,說是鍾離身上的氣息讓他很舒服。要我看來,騰蛇就是一有戀童癖的色蛇。
還說什麼找矖兒,這才幾天啊,就把那個什麼矖兒給忘到天邊去了。
這一切看似平淡,但我總感覺有什麼事兒要發生,尤裏的臉色也一天比一天凝重,她又不說是因為什麼。
百無聊賴的畫著畫,地上已經堆了一堆廢紙,因為總是畫的不如意。
黑色收腰長袍,墨色長發用緞帶束住,那種高貴的氣質表現的淋漓盡致,唯有臉部是空白一片。
是的,我在畫北陰,他不給我看,我總要想個辦法看看他長什麼樣的,明明摸過很多次,就是畫不下來,怎麼畫怎麼別扭。
畫了一整天,也還是空著個臉,氣惱的收拾著一片狼藉。
黑夜,狂風大作,我甚至聽到了什麼砸到地上的聲音。大約是結尾的那棵老樹被吹折了。
閃電劃過天際,窗子忽然被吹開了,這不科學!窗子是鎖上的。
抽出枕頭下的符紙,慢慢起身,靠近窗邊。
窗下的陰影裏,有什麼東西在動,我燃了一張火符,照亮了那一片空間。瞳孔微縮,是轉輪王,她滿身狼狽,有些虛弱。
顧不上想她為什麼會出現,我打開了燈,把她拖到了床上。她痛苦皺起眉毛,抓住我的衣袖,氣若遊絲“就……就大人!”
我弄醒了十一,給轉輪王錢了一堆香燭,才看她恢複了些許。雖然是鬼,但我還是給她蓋了被子“你慢慢說,怎麼回事?”
她又揪緊我的衣袖“大人……被十八層地獄那隻鬼和羅刹困在無妄之海了,隻有你,才能救得了大人!”
細問之下,才知道,之前一直都是桑葚裝無辜,為的讓所有人對他放鬆警惕,然後擾亂地府。
要擾亂地府,必然要對北陰下手,正麵對上肯定是打不過北陰的,於是他和羅刹用了詭計,將北陰困在了無妄之海。
這個無妄之海呢,就是地府深處的一個深淵,因為黑的看不到邊,深不見底,所以被叫做無妄之海。
這無妄之海,有進無出,大羅神仙也怕的地方,一直都是地府的禁地,沒想到他們會利用這一點困住北陰。
我看了看轉輪王“你……這是被羅刹傷的?”
轉輪王垂頭,發絲滑落,有幾分魅惑。誒喲,連我這麼個女的都有些受不了,她說“我是被大人從無妄之海送出來的。我想去救大人,大人說我隻會跟著去送死,讓我來找你。”
我有些無言,找我,我一個普通人……好吧,最多也就能捉捉鬼,有什麼辦法能夠從大羅神仙都怕的地方救人啊。
但看著轉輪王眼裏的祈求,我又說不出拒絕的話。說實話,我是有那麼幾分佩服轉輪王的,願意為了自己愛的人去求另外一個女人。
不由的歎氣“你先休息,這事兒,再說。”
轉輪王表情一變,沒有了之前的柔弱,甚至有一絲絲狠厲“你必須救大人,他那麼信任你,甚至因為你受到了雷罰,若不是因為雷罰,大人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被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