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許謙,是一名藝校畢業生。今年六月份我從學校裏出來,進了一個拍恐怖電影的劇組,沒想到在拍戲的時候遇到了很多不幹淨的事情。
我遇到的這些不幹淨的事情還得從我離開學校的前一天說起,那天寢室裏的老三也走了,寢室裏隻剩下我一個人。藝校畢業生的出路無非就是出去演戲,可是想演戲卻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作為一個三流藝校玩了四年遊戲的學生,人家導演憑什麼要你,說實話打心裏覺得,那些在片場跑了幾年的初中生比我的演技要好上一百倍。
寢室總共四個人,一個家裏有錢,一個家裏有勢,他們倆前個星期一就收拾東西離開了學校,說是跟國內一線演員飆戲去了,盡管我覺得他們倆的演技比我還要差。
和我一樣是個窮小子的老三,那天也終於找到了劇組,雖然隻是一個跑龍套的角色,但他還是高高興興地去了,他說有不少句台詞。
望著空空蕩蕩的寢室,我隨便扒拉了幾口飯,打開那台跟了我四年的雜牌電腦,耐心地點開卡成了翔的網頁,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劇組,我不是一個幻想主義者,我不希望能演男一男二,現在我需要的是一個能要我的劇組,讓我演男十八我都願意。
這時桌子上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我用眼睛瞥了一下,發現是條短信,準是10086,因為除了它,沒什麼人會想起給我發短信。
我下意識地拿起手機準備刪除這條短信的時候,我的手指停在了刪除鍵上沒有按下去,因為這不是提示我欠費停機比親媽還要關心我的中國移動,也不是垃圾推銷短信。
我點開短信,隻見那上麵寫著:演員招募。院線恐怖題材電影招募角色。主演:男女一號已定(一線演員,暫時保密)。開機時間:5月20號。拍攝周期:三個月。拍攝地:青烏鎮三風村。
我看到這條演員招聘短信,先是心中一喜,但隨即冷靜了下來,因為這是一部恐怖題材的電影。
其實很多演員對這類型題材的電影還是有所避諱的,記得有一次陳老師在課上說很多演員在演這類型電影的時候都遇到過很難解釋的事情。
陳老師還提到過,很多時候恐怖電影在拍完一段戲,導演回去看片的時候卻發現那斷膠片是空白的,也有人解釋說這是機器出現了故障。不過對此我們敬愛的陳老師卻嗤之以鼻,說世上哪有這麼多巧事,為什麼拍別的類型的電影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關於這個陳老師還有好多可說的事情,他現在年紀很大了,已經快到退休的年紀,卻連個副教授的職稱也沒有評上,不過這和陳老師平日裏的作風應該有很大的關係,他對學校的很多規定都存有意見,甚至有時候在公開場合和領導都鬧得臉紅脖子粗。這麼多年領導一直在換,但是陳老師和這麼多領導的關係卻一直很僵,想想還有些佩服他。
還有就是陳老師有一個很古怪的習慣,就是他隻穿古裝,班級裏有很多女生從大一的時候就在背地裏開玩笑說估計到大四的時候都見不到陳老師穿西裝帥帥的樣子。
這沒注意,都快大四畢業了,還真沒見過陳老師穿過現在風格的衣服,每次看到他,都是一身或灰色或青色的長袍,不時還撚一撚灰白色的胡子。
總之關於陳老師,往好了說陳老師淡泊名利,一心隻為了藝術,不過我心裏更覺得每次看到他就覺得他剛從腦殘穿越劇的片場趕回來。
隻身一人在寢室裏,想到陳老師的一些事情,心情覺得好了不少。但是回憶歸回憶,現實的問題是該不該去這個恐怖片劇組,要說我為什麼這麼猶豫,可不單單是因為陳老師那三兩句或真或假的話,而是因為我真的見過鬼,準確地說那是舍友老三拍到的鬼。
這個學期剛開始的時候,老三在校外接了個私活,藝校很多學生都在外麵接私活,比如身材好的在外麵做模特,技術好的幫婚禮拍一個MV。不過老三的運氣似乎不是太好,他沒接到這麼喜慶的活,他接到的活是幫一個葬禮錄一個喪影,說得直白一點就是把整個葬禮的過程都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