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媛跟隨著加木跑著的時候,當熟悉感迎麵撲來的時候,她邁著的步子緩緩的慢了下來,滿臉都是難以掩飾的驚訝。
竟然是他,他不是離開了嗎?安媛以為封祁以為那天因為自己的酒後直言被氣走了,不會再輕易原諒她了。
安媛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給感動了,這個男人總不會讓你知道他過多的心思,卻總會在背後默默地為所愛的人付出全部,傾盡所有。這個男人在背後默默的守護著安媛,有時卻連安媛自己都察覺不到。但一旦讓人察覺到了,就會湧出無盡的感動,甚至會淪陷。
“老公,你怎麼回來了?還來了這裏,也沒有提前告訴我。”安媛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其實已經淪陷在這段感情裏麵去了,但還是收起自己的激動心情,故作鎮定的用最平常的問題和語氣詢問封祁。
“我回到家看見加木不見了,自然想到了是你私自帶走了它。不放心它,就來看看。”這種鬼理由安媛要是信的話就是白癡了,但封祁還是要掩蓋自己派了人跟著安媛保護她的安全並且隨時發她定位的舉動。
“你對加木這麼好,怪不得它好幾百米以外都能嗅到你的氣息,跑過來找你呢。”安媛順著封祁的話接著說,隱藏著心中打翻的醋壇子飄著的酸味。
“養隻狗,對它好,就會對主人產生深厚的感情吧。何況是 像加木這麼聰明的狗呢。”封祁的話看似就事論事實則話裏有話。安媛知道封祁的潛台詞是何況是人呢,其實是在挖苦他連他養的一隻小狗都不如。
封祁蹲在地上,時而拽著加木的前爪把它抱離地麵,時而撫摸著加木又細又軟的毛發。親昵的和加木逗趣,加木也十分歡喜的被主人擺弄著。封祁看似毫不理會站在一邊綠著臉的安媛,將安媛直接曬在了一旁。
安媛看著封祁和加木玩的正開心,想走開。但她突然發現自己逛了接近一個上午,卻從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實現立刻被眼前一顆偌大的掛滿黃絲帶的許願樹所吸引。真個庭院十分幹淨整潔,雖然牆邊門框邊生長著不少奇異的花草,卻並不會使庭院顯得有幾分淩亂,甚至有幾分“庭院深深”的詩意,增添了幾分清幽的風雅。
正在這時,正對著安媛和加木進來的門的最大的屋子,一位年歲已高,胡須和發鬢全白的長者走了出來。安媛還記得小時候跟隨著家人前來拜訪的那位主持,便就是眼前這位迎麵走來仿若仙人的長者。
“見過兩位施主,既然都怕是有緣之人,何不隨我入屋內小敘。”安媛之前還想著會不會碰見小時候見過的那位主持呢?怎麼說也過去了二十年,經過了那麼多的變故,一切都在變,生活早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了。
隻是那些能勾起回憶的東西,都在丟失,更何況是健忘的人呢。所以從前那些事物再被回憶起來,就顯得彌足珍惜了。
隻見那寺廟主持,還對這加木微笑,滿臉掛著慈祥的深情。加木看著他也是直搖尾巴。
“好啊,好啊”安媛愉快的答應著,看了看身邊的封祁。
封祁禮貌的向主持微微點了點頭,答應到:“好”。於是安媛和封祁帶著加木跟隨著寺廟主持進了房間。
如果說愛情是一片海,那麼戀人一定是兩個拚命遊向對岸的人,在驚濤駭浪裏相互支持鼓勵。
盡管風浪潮水還是會再一次將他們推開,說不準會分開到再也難以企及,但真正的戀人會在風浪裏緊緊相擁。
有的戀人會消失在彼此的人海,有的戀人卻相擁著在人海裏浮沉,共患難。
但雖然他們真心相愛,彼此喜歡,也可能會有被風浪吞沒,有葬身大海,化為泡沫的危險。
寺廟主持帶著安媛和封祁走進禪房,坐了下來。
大師沒有問他兩人什麼問題,也沒明確解釋話裏的意思,隻是留給他們自己領悟的時間,讓他們自己尋找答案,在命運的推動,明確自己心中的聲音,去解決問題。
寺廟主持的一席生動形象的道理,雖沒有明說,但作為當事人的安媛和封祁,都聽到心裏去了。
如果安媛還是從前的那個安媛,沒有被趕出家,母親沒有去世,哥哥沒有病重過,沒有和封祁產生那麼多的感情糾葛,也許不會明白主持話裏的意味深長 。
她或許還會像還是孩子的時候,不以為然。
還會玩主持的胡須,跟主持玩躲貓貓,在主持的房間裏跑來跑去的胡鬧。就算安媛也會安靜的聽,但心裏一定會暗自罵老頭故弄玄虛。
就像從前還是孩子的時候,安媛不懂媽媽為什麼那麼真摯虔誠的聽方長大師講話。總覺得玩他的胡須比聽他講話和念經有意思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