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是醉非醉(1 / 2)

要是她和封祁的孩子還在的話多好,如果孩子還在,他現在一定正在繈褓裏睡得香,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喊“媽媽”,再過一段時間他應該會走路,然後安媛一直看著他長大,看著他經曆安媛現在經曆過的事。

然而這一切都隻能活在如果之中,回不去了。安媛竟不覺眼眶已經濕潤,眼睛透著紅絲,整個人被悲傷的情緒籠罩著,一時難以自拔,一言不發的入神的看著手中的紅酒發呆,半天沒有反應。

“媛媛,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怎麼一直在發呆?”耳邊突然間響起了顧宥舒的聲音,安媛這才醒悟。

“啊?沒事,不好意思,走神了,我先把這杯酒喝了,你們隨意。”安媛的思緒被顧宥舒拉回,回過神來發現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安媛自覺有些失態,仰頭一口喝下紅酒,隨後臉上依舊笑容可掬。

顧宥舒仔細盯著安媛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沒什麼發現,最後得出結論,安媛眼睛是紅的,可能是因為酒太衝了,而安媛喝得太急,一不小心嗆出眼淚來了,他又怎麼會知道安媛失去孩子的痛苦呢?

她不敢看封祁的眼睛,她知道封祁現在什麼都知道,他把自己看得透徹,不需要安媛解釋一個字,封祁就知道安媛現在在為什麼事情而難過。他亦沒有說話,亦心如刀割,他愛孩子,可是他更愛安媛,心疼孩子的離開,更心疼安媛的身體,如果要做抉擇,他會選安媛,冷著臉一口悶下紅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哪有這樣喝喝紅酒的?把紅酒當啤酒喝?這可是陽景山封存了幾十年的好酒。安媛眼睜睜看著封祁給他自己倒了一大杯酒,越看越覺得誘人,便拿著自己的空杯子遞到他麵前,說著:“我還要,再給我倒點兒。”

封祁轉過頭看了安媛一眼,無視安媛手中遞到麵前的杯子,又轉過頭去,決絕的說著:“不行。”

說完順手把右手邊的紅酒拿到了左手邊,安媛狠狠瞪了一眼封祁,輕哼一聲,不理會他,伸手要去夠酒瓶,你不給我,我自己去拿,她吃力的伸長了手和脖子,眼看著就要夠著的時候,封祁突然起身,一手抓起酒瓶,“嘭”的一聲,放到了對麵的陽啟嚴桌上,安媛一個踉蹌,抬眼對著封祁又是狠狠一瞪。

這一瞪,瞪出事故來了。一不留神,安媛一時頭暈,眼前一片模糊,腳底一滑,懸在空中的手臂一下按在了桌上,但是一隻手根本支撐不住她沉重的身體,安媛都來不及叫喊,整個人開始往地麵傾倒,封祁見狀連忙用手去扶,總算在她摔在地麵上之前,攔住了她,抱住她的腰,把她扶回了凳子上。

陽啟嚴已經站起了身,見封祁出手迅速已經抱住了安媛,便搖著頭微微一笑,又坐下去了,隻嘴裏叨叨了幾句,再沒有說其他,“媛媛,你嚇我一跳,你可得小心點,摔地上多疼,坐好了,不要亂動。”

同時出手的,還有顧宥舒,隻是他的反應比封祁慢些,手到之時,封祁已經抱住了安媛,等安媛驚魂未定的坐回椅子上,他就關心安媛並斥責封祁道:“媛媛,沒事吧?她要喝你給她就是,她能喝多少?”

“我沒事。”看著手裏的空杯子,安媛滿臉愁容,心裏還記恨封祁剛剛險些讓自己摔跤的事情,想著就心生一計,又拿著空杯子,扭頭看著顧宥舒,遞給他道:“顧先生,你能幫我倒杯酒嗎?”

“當然,非常樂意效勞。”顧宥舒當然不會拒絕,就是安媛現在讓他把半條命給自己,他都願意。他伸手就夠到了陽景山麵前的紅酒,把它拿過來,還不忘滿臉笑容的看著封祁一臉的不滿和憤怒。

“她不能喝酒!”封祁不想對顧宥舒多囉嗦什麼,伸手攔下酒瓶,隻這一句話,都是爆著青筋說的。

“她不喝多,一點點怕什麼?”顧宥舒這次篤定安媛是站自己這邊的,所以他肆無忌憚的公然和封祁作對。很顯然他這句話得到了安媛的深切支持,對他投以感謝,安媛的好感度看似正在向顧宥舒極度傾斜。

“你沒看見麼?她已經喝醉了。”封祁沒有多餘的話,每一句都是重點,在場的隻有封祁看出來安媛其實已經喝醉了,因為她微微飄紅的臉頰其實並不明顯,但是封祁能從她的眼睛裏,看到她的醉意。

不過,這句話安媛聽了不開心了,她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瞪大眼睛,指著封祁道:“誰說我喝醉了,你才喝醉了,憑什麼不讓我喝酒,你是誰啊?我們才認識幾天你就敢這麼管我,我爸我哥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