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痛苦記憶(1 / 2)

被大雪困在美國的這幾天,封祁陰魂不散的隨時出現在安媛的周邊,悄無聲息的,靜靜的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賞風景一樣看著她,卻一句話都不說。

直到安媛站累了,轉身走進屋子裏,他才離開。

除此以外,封祁依然還是陽家的常客,在安媛看來,就是借著工作的名義來自己家裏耍流氓,坐在沙發上,一坐就是一個兩個小時。安媛坐在陽啟嚴身邊,暗暗把封祁的事業發展規劃記在了心上。

“你這一年的工作重心都在這邊,也別疏忽了封氏的發展,據我所知,顧宥舒最近在國內盯得緊,你也要多注意,股市運作一定要留一手,決不能讓他趁機占大股……”陽景山對顧宥舒依然滿心疑慮。

“這一年來顧宥舒沒少在我身邊安插眼線,就連我的助理,都是他的人,我出門在外,前腳剛走,後腳他的人就會跟上來,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我在做什麼。”封祁的頭腦清醒得很,有些事他不掛在嘴邊。

他的目光總是不經意的掃過安媛的臉上,可是安媛卻一直不看他,保持著她微笑的弧度,要麼就給幾人的杯子斟滿茶水,要麼在為林唯妙切水果,無論他們在說什麼安媛都安靜的聽著。

“上次你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既然都說到了顧宥舒,陽啟嚴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顧宥舒和安遠峰。

“已經有人給我發了消息,在英國讀書時,顧宥舒接觸的都是一些和他差不多年齡段的人,所以和安遠峰交往的可能性不大,”這是有人傳達給封祁的信息,但是這並不是他所有的結論。

“不過,顧宥曾經有一段在新加坡度假的經曆,時間大概是在一年零四個月前,也就是在他回國的前幾個月。”

“也就是說,不能排除他在新加坡時認識並結交安遠峰的可能,而且Melody之前不是也……”陽啟嚴及時住口,連忙看著安媛的臉色,不該在安媛麵前提起這幾個人的,真是失策了!

安遠峰?

聽到安遠峰名字的安媛手一抖,竟把水灑在了桌子上,如果他們不說,也許這個名字又要被埋葬在記憶的大海裏。可是她現在記起來了,記起來那個人猙獰的麵容和他做的那些事情。

話題到了這裏就沉澱了下來,沒有人敢輕易打破現在的局麵,安媛很快恢複正常的神色,抬起頭,呆滯雙眼,問幾人:“安遠峰是不是回來了?”

這個問題問得有氣無力,宛若自言自語。

“那天,有個叫Melody的女人,把我約到公園裏,告訴我說安遠峰和白真芳回來了,”

不等幾人回答,她眉目清冷,已經確定了答案,又自顧自問道:“他現在和Melody還有聯係罷?”

封祁目光一亮,看著安媛,緊繃著青筋,基本上已經坐實了安遠峰已經偷渡回國的消息。

隻是安媛的表情和語氣冷靜地嚇人,看著三人時,仿佛在質問他們的過錯。一聲冷笑之後,她說:“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麼還不動手?需要我來親口告訴你們,被綁架到海邊的那幾天,我都遭遇了什麼嗎?”

“媛媛……”陽啟嚴吃力的掰下安媛顫抖的手僵硬的拿著的茶壺,把她摟到懷裏,在沙發上坐著。

“我們現在不就在商量怎麼對付他們麼?媛媛你聽我說,安遠峰他們幾個人,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她目光含淚,兩隻手緊緊的蜷成拳頭,眼裏滿是恨意和驚恐。

那些天被蹂躪,被欺辱,被謾罵,被毆打,所有的記憶都浮在腦海裏。可是罪魁禍首和元凶,卻逍遙法外已經長達一年半之久。

“那天我在醫院守著哥哥,突然接到了某人的電話,但是那邊卻不是某人的聲音,而是安遠峰。他告訴我某人在他手上,要我用現金去找贖回某人,否則就撕票,我信了,我拚了命也隻湊齊了一百萬現金,連夜趕到了城南高速路口,卻發現某人並不在他手裏,這個時候明白到情況不妙,但是已經晚了。”

安媛連封祁的名字都懶得提了,直接用某人替代,在場的人都知道她說的是誰。

“是我被利用了。”封祁低下眉去,安媛遭遇的真實情況和他從前想的完全吻合,甚至更糟糕。

“我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全身被捆綁,被關在一個臨海的木屋子裏,周圍一片漆黑,短短幾天我遍體鱗傷,頭上的傷使我昏昏欲睡,他們急著出逃,那天下著雨,他們把我拋進了大海……”被折磨的慘狀安媛至今不敢回憶,她趴在陽啟嚴懷裏,跳過了那些血腥的噩夢,“這就是完整的經過。”

講完之後,整個客廳陷入了沉思,每個人的心情都壓抑鬱結,難以想象安媛現在是如何平靜的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他們,然後又重新經曆一次身心受損的痛苦磨難。陽啟嚴抱住安媛的手臂又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