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媛也一愣一愣的,這個封祁,怎麼感覺突然變得可怕了起來,安媛不禁打了個寒戰,看著封祁充滿血絲的眼睛,驚恐的向後退著,她的頭,又開始毫無征兆的劇烈疼起來。
封祁突然就跟發了瘋似的衝向安媛,他一把推開孫紹宇,兩手緊緊抓著安媛的手臂,幾近失控的吼著:"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告訴我啊!你根本就不叫什麼夏念,你叫安媛是不是,是不是!"
"你在說什麼啊?"
安媛?安媛是誰?他在說什麼?
安媛顫顫巍巍的看著封祁的眼睛,頭疼欲裂,拚命的想要掙脫他的雙手,卻無濟於事。
"媛媛,媛媛......"這個聲音如魔咒般在安媛耳邊響起,可是越是想要記起什麼,頭就越疼。
"你好好和我說話?你這麼對我,是什麼意思?"封祁還在劇烈的晃著安媛,整個臉湊近安媛。
安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她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為什麼突然這麼和她說話,她隻感覺她的頭似要爆炸般的疼痛,頭昏腦脹,劇烈的搖晃使她漸漸失去了反抗的力氣,眼前一黑,她就朝封祁懷裏倒了下去。
"念念!"一直在狀況外的孫紹宇,看見安媛搖搖欲墜的身體終於垮了下去,連忙伸手去接倒地的安媛,安媛卻已經精準的落在了封祁的懷裏,不省人事。
"醫生!胡醫生呢!胡醫生怎麼還沒有來?"孫紹宇慌了神,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念念又受到了刺激,他瘋狂的朝外麵大喊著,希望胡醫生盡快趕到孫宅。
這時阿姨領了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從院子外麵匆匆跑了走了進來,兩人怔了幾秒。
封祁抱著懷裏的安媛,他發現安媛的呼吸非常微弱,臉色像紙一樣蒼白,他本以為再次相遇會是喜極而泣的溫暖,卻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的鴻溝,因為這件事,似又深了不少。
他不想,不想傷害安媛的。他本以為安媛是故意裝作不在乎他,才假裝不認識他,所以他生氣了,現在看來是他大錯特錯,好不容易找到安媛,他怎麼舍得讓她承受痛苦?
"孫總,胡醫生來了。"阿姨已經把胡醫生帶到了孫紹宇的麵前。
"孫先生,夏小姐怎麼會又突然昏倒了?"醫生翻了翻安媛的眼皮,幫忙扶起安媛,連連質問孫紹宇,"之前不是說過不能讓她受刺激麼?這是怎麼回事?"
"那胡醫生,現在該怎麼辦?"孫紹宇自責不已,早知道會這樣,他肯定不會讓夏念出來的。
"快,快把她抱到房間裏去,幸好隻是因為受了刺激突發腦血上湧,並沒有生命危險,現在血液已經正常循環,讓她好好休息幾天,記住,千萬不能再受刺激。"封祁聞言,連忙抱起安媛,跟著孫紹宇將安媛放在了床上,輕輕地替她蓋上被子。
把安媛放在床上的一瞬間,在安媛的額頭上,封祁清晰的看見了一塊傷疤。想起了半年前在崖邊的木屋裏,牆上遺留的血跡,和碰撞的痕跡,封祁的心再次一緊。
"記住,她的頭部受過重創,導致了記憶的缺失,以後千萬不能再讓她受刺激,如果再受刺激,很有可能會危及性命,開出的藥要按時吃,營養要跟上,心情要隨時保持舒暢或平靜。"
胡醫生又給安媛量了體溫,測試了心跳和血壓,血壓偏低,其他一切正常,開了些藥就離開了。
兩個男人,站在孫宅的走廊上,低聲的溝通著。
"半年前,她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封祁靠著牆,麵無表情的問孫紹宇。
"她一直都留在我身邊,隻是半年前我帶她出海,她在海邊玩耍時,頭不慎撞到了礁石上,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想封總應該是認錯人了,她不叫安媛,她叫夏念。"孫紹宇已經意識到封祁此行的目的,但是他絕不會把念念拱手相讓。
"是你救了她?"封祁昨天在島上四處轉悠時,也聽說了夏念的事,半年前的風雨夜,按計劃回島的孫紹宇帶了一個垂死的女人回來,那個女人,叫做夏念。
封祁也曾往安媛身上想過,但是夏念這個名字,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安媛,更何況沒有人能確切的知道夏念和孫紹宇已經認識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