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恭定了定神,急忙扶住了幾欲跌倒的安媛。
"媛媛,你怎麼出來了?"這個時候,廣告不是應該已經要開拍了麼?
"我沒事。"安媛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實在不想把自己的脆弱展現給別人。
"真的沒事嗎?"路恭擔憂的往拍攝地點看了看,看到了廳在樓下的封祁的車,便已了然。
"真的沒事。"安媛看向別處,目光遊離於車來車往間。
"我們回去吧!拍攝現場你和我都不在怎麼能行?"盡管知道是因為封祁的原因,安媛才會這麼傷心,但是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不回去。"安媛一聽到要回去,情緒再度失控,哭了起來,"我不想再見到他!"
"媛媛……"路恭心疼不已。
他把安媛擁入了自己懷裏,抱住她的頭,"媛媛,你要認輸麼?你要承認你自己敗給了Melody麼?我認識的安媛,不是這樣的,她堅強,決絕,特立獨行,絕不輕易被打敗。"
"媛媛,做錯的不是你,你為什麼要逃?跟我回去,坦蕩的勇敢的麵對,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我們,都有風聚做你的後盾。"
隻有源源不斷的鼓勵,才能讓安媛振作起來,路恭可以不做安媛一生的伴侶,但是他願意一世守護。
安媛一愣,怎麼不是呢?做錯了事的是他封祁,她為什麼要逃?她不是應該理直氣壯的指著封祁,質問他為什麼不管好他的員工的麼?就這麼逃了,算什麼事?
想到這裏,安媛從路恭懷裏鑽了出來,擦幹眼淚,接過路恭手中的熱飲,說著:"走吧,我們回去。"
"嗯。"路恭露出滿意的笑容,他喜歡的安媛,就是這樣不服輸的安媛。
望向安媛身後更遠的地方的時候,路恭的笑容很快凝結在臉上,原本的笑容瞬間消散,目光所及處,分明流露出些許怒意。
轉身的一瞬間,安媛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封祁,他的目光平靜,誠然看不出來任何情緒的起伏,但是他冷峻的臉,已不是方才的溫柔神色。
"你們風聚的員工就是這麼工作的麼?工作時間不工作,躲在外麵摟摟抱抱?"也不知封祁來了多久了,聽他的口氣,應該來了有一段時間了。
"同事之間相互關心,是我們風聚的傳統,封總是知道的。隻是我想問問封總,封氏的員工工作時談論八卦,對合作方不尊敬,難道也是封氏的傳統?"路恭再次為了安媛,站在了封祁的對立方。
"封氏的員工犯了錯,我已經做出處理,如果有再犯,你們可以直接告訴我。"封祁的瞳孔無限放大,表情依然冷酷,"那現在,你們是不是也該回到你們的工作崗位上了?"
"媛媛,我們走。"路恭輕哼一聲,溫柔的挽著安媛的肩,從封祁的身邊走過。
封祁本能的伸出一隻手,希望安媛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把手交到自己手上,這樣他可以溫暖她冰涼的手,擦幹她眼角的淚痕。
可是,安媛就這麼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了,目光,連一秒都不曾停留。
那一刻,他的信心轟然倒塌,安媛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依人的靠在他肩上,躺在他懷裏,對他笑,對他滔滔不絕,逗他開心。
拍攝還在繼續,安媛依然隻是安靜的坐在路恭的身邊,聽他對廣告作出指揮和修改。而那邊的封祁,坐在沙發上,審閱文件。
不安分的心,在洶湧澎湃。彼此之間隔了數米,卻能感受到對方的任何一個小動作,任何的舉動都驚起波瀾,封祁時不時抬頭看著安媛,呆看幾秒,又低下頭去。
接到陽景山的電話的時候,上午的工作才剛剛結束。陽景山下午要去拜訪陽啟嚴的器官捐獻者,要安媛也一同前往。
路恭當即就給江州打了電話,通知他下午準時到達拍攝現場,媛媛下午請假。
安媛是和封祁一起趕到醫院的。其間原由,安媛著實不想提及某個人,霸道專橫地就把安媛往他的車上抱,全然不顧安媛的反抗,一路疾馳。
陽景山已經在陽啟嚴的病房等著安媛。
在安媛睡到昏天暗地的這幾天裏,陽啟嚴曾多次從昏迷中醒來,但是很快就昏沉沉的睡去。陽景山也才剛剛撫慰著陽啟嚴安心睡去,在此之前,沒有見到安媛的陽啟嚴一直心神不寧。
"哦?小祁也來了?"看到安媛和封祁一起來的醫院,陽景山還是頗為意外的,雖然從安媛的臉色上看,二人還沒有和好,但總歸是好兆頭。
"嗯。"封祁微一點頭,關切的看了眼熟睡的陽啟嚴。他倒是期待這個時候陽啟嚴能夠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裏,和媛媛說幾句話,而媛媛也會聽陽啟嚴的話,選擇不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