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我照著以往的習慣下樓做早飯。
轉了一圈後,又推開悠悠臥室的門,床上的東西顯然是昨天的樣子。
她一晚上沒有回家。
擔心之餘,我忙上樓摸到手機給悠悠打了個電話,隻是電話那頭卻傳來“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
剛要折身出去找人,突然,我就被人從後麵摟住,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讓我不用回頭都知道那人是沈瑜。
“怎麼了?”
“宛宛,沒回來,我出去找找。”
“和蕭炎睡了。”沈瑜不急不躁地說:“昨晚,她出警察局的時候被去而複返的薑軍下了藥。”他說完,摟著我腰鬆了些,躥入我鼻息的呼吸聲輕了許多。
我希望我是聽錯了。
悠悠心裏一直都沒有完全對薑軍釋懷,不然她房間的抽屜裏不會還留著她跟他之前的照片,隻是沒有想到薑軍人品竟這般卑劣,竟給悠悠下藥。
可對於蕭炎救了悠悠,卻又跟悠悠睡了,我真的不知道悠悠會怎麼樣,她看起來毫不在乎,還有些隨性,在那個上是個實打實的傳統女人。
想到蕭炎身邊纏繞不去的女人們,我真不知道悠悠是幸還是不幸?
“她這會還在蕭炎那嗎?”
沈瑜挺直背,走到衣櫃邊,取了一件衣服換上,修長的手指一個扣子一扣子的扣,每一下都帶著惑人的成熟氣息。
“應該還在。”
“你快開車,我去找她。”
沈瑜一把抓住已經顯得頗為慌亂的我,“你去,是讓你朋友當昨晚沒有發生,還是讓她給蕭炎要過夜費?”
“我………”
“有時候當做不知情就是最好的安慰。”沈瑜定定的看著我說。
我不能反駁他說的不對,卻也不十分讚同他的觀念。
早飯後,沈瑜開車將我送到新公司,這是我第一次接觸醫療行業以外的工作,心裏多少有些不安。
沈瑜停了車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放下車窗看著我,“宛宛,你男人永遠是你最強硬的靠山。”
我喉頭一梗,深吸了一口氣,衝他笑了笑,“你的女人不會給你丟人的。”
他手指摩擦著下巴,狹長的眼角微微上揚,拍了拍我的肩頭,“嗯,我的女人很強。”
我隻覺的被他逗得羞極了,轉身朝著身後的公司大樓就跑了進去。
————————
這是一棟三十多層的寫字樓,我所在的公司在16層,因為來的時間較早,等電梯的人倒不是很多。
“宛宛,真的是你啊!”
身後傳來一道男聲,我一驚扭頭,發現叫我的是一個男人,男人穿著休閑的銀灰色西裝,戴著一副鏡框文質彬彬的衝我和煦的笑著。
我記不起這人是誰,就是覺得他的麵容給我一種熟悉感。
“你是?”
男人拍了拍公文包,“大學時給你寫情書被當眾拒絕的可憐男人。”
寫情書,我還拒絕了!
好似是有這麼一回事,當年金融係有一個叫李兆的學長,給我頻繁的寫過情書,我那時隻想好好學好專業知識,不想找一個外地男友,因為我有外婆需要養。
被他搞得煩了,我就當著眾人的麵將他的情書撕了,之後沒多久我就實習了,遇到了何敘。
隻是他跟印象中的那個呆呆傻傻的書呆子形象相差甚遠,如今的他少了幾分文氣,多了幾分男人的陽剛與硬朗。
想起我做的事情,一時頗有些尷尬,忙道了聲歉。
李兆也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我不怪你,真的。那個聽說你最後嫁給了一個拆遷辦的職員叫何敘是嗎?”
我點了點頭。
這時電梯門打開,我們一前一後跨了進去,我忙摁了16樓,見他不動,有些疑惑的瞧著他,他頗有些吃驚,不過很快他就掩飾下了,抬手摁了17層。
片刻的沉默,他又道:“他對你好嗎?”
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便道:“我跟他離婚了。”
“離婚?”李兆吃驚之下,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又似意識到什麼,頓了一下,“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已經………”
心知李兆沒有惡意,更何況我已經不在意何敘了,如果非要說還有點什麼情緒,那就是恨意。
“你不用自責,我知道。”
李兆又說了兩句安慰的話,隨後話鋒一轉,“既然今天碰到了,晚上,我做東請你吃頓飯。”
“那個,我今天約了朋友。”我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宛宛,你還像上學的時候一樣躲我,我很可怕嗎?”
我一時被人拆穿,真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好在此刻電梯門開了,我極不自然的跟李兆說了聲“改天”,就快速踏出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