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恨何敘,恨朱雅婷,可是孩子是無辜的,我曾來沒有想過遷怒於孩子,我抖著手拿出手機撥打120。
“婷婷你怎麼樣了?”何敘忙跑過去查看雅婷傷勢。
“快,快將她的手機搶下來,我不要緊。”雅婷死咬著唇瓣,見何敘遲疑,又催促說:“快呀,我們兩年多的努力決不能白費!”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算計人。
也正是我遲疑的岔口,手機被衝上來的何敘搶走,接著就狠狠的砸在地上,手機瞬間就被解體,而何敘跟朱雅婷對視一眼之後,竟然低沉的笑道:“喬宛宛,這回我看你還怎麼告我?”
我緊緊的攥住拳頭,仰起臉同樣笑著,“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手機裏根本就沒有什麼錄音!”
我料到了我很難全身而退,卻沒有算到朱雅婷會因為貪婪害的她自己終身不育。
也沒有算到,我會有一場牢獄之災。
何敘用故意傷害置人不育的罪名,起訴了我。在案件審理期間,我都必須呆在看守所裏。
看守所裏,我單獨被關在一個小間內,低矮的,狹小的空間,就像是一副棺材,充滿了壓抑。
那裏的人對我一點都不友善,每一頓除了菜湯還是菜湯,就算偶爾有稀飯,也是那種沒有幾個米的,我除了感覺到孤獨跟無助,剩下的就隻有饑餓。
每天在饑餓裏睡著,又在饑餓裏醒來。
就這樣過了五天,在第六天的上午,我得到一個消息,我外婆病逝了。
我除了不信還是不信。
直到看到外婆的遺照,我開始大喊大叫,拚命的踢打著阻隔我行走的鐵門,我要出去,我必須要出去。
嗓子啞了,力氣也全部耗盡,麵前的門依舊關著。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心裏空蕩蕩的,卻絲毫不再覺得餓。到了最後,我以為我會死在這所看守所裏。
忽然,獄警打開門,“喬宛宛,有人要見你。”
唯一的親人死了,還有誰會來看我,我在這個世上已經無依無靠了。
不想,那人竟是沈瑜。
沈瑜穿的很正式,硬朗的臉上帶著絲疲倦,應該是剛剛參加完什麼活動,就急匆匆趕過來的,他見到我的第一眼,說的一句話,我至今都還記得。
他說,“怎麼清瘦成這個樣子了?”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我強忍了好幾天的眼淚,就那麼落了下來,我放開了聲音哭,根本沒有理會一直眼神都很複雜盯的沈瑜。
半響,我才止住哭泣,看著沈瑜,“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又怎麼會來找我?”
沈瑜倒是沒說話,隻是看著我,足足過了兩分多鍾,沈瑜才再次開口,他問,“這麼委屈,為什麼不找我?”似乎怕我誤會,他又補了一句,“我說過,交易一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