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有一兩分鍾,沈瑜終於失去了耐心,拉開門走了。
我軟軟癱在牆邊,大口大口的喘氣,還好走了,不然我真要被沈瑜渾身上下散發的寒氣給凍死。
隻是,我沒有想到,沈瑜比我想象中要來的執著。
沒有辦法,隻好任由一個女服務生幫著將明顯的地方上了藥,剩下的藥也被女服務生塞進了我餓口袋,說是沈瑜交代的。
等我從二樓下來,就瞧見沈瑜坐在靠窗的位置,正獨自一個人在那品酒,說是品酒,其實更像是喝不進酒非要硬逼著自己喝。
他見我,招手讓我過去,我猶豫了下,還是走到他對麵坐下,“今天謝謝了。”
沈瑜頭抬了一下,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一絲複雜,拿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最討厭謝謝。”
我有些窘迫,忙將視線錯開。
看著酒瓶子裏紅色液體,腦海裏閃現的都是何敘那張因為看見床單上血漬,而變得憤怒的臉,厭惡的眼神,心裏一時又如刀絞般的疼。
我自動自發的就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仰頭就要喝下。
忽的,手被抓住,沈瑜將我手裏的酒杯奪過,仰頭喝盡,他默了會,說,“你知道嗎?這酒隻能越喝越愁。”
“那你為什麼還喝?”我問。
沈瑜,眸子眯了眯,朝著我的麵頰湊了過來,笑道,“習慣了。”
濃濃的酒氣瞬間充斥進鼻息,我一時沒控製住的打了一個噴嚏,因為向前的慣性,我的唇堵在沈瑜的鼻尖上。
我像是個犯錯的孩子,慌忙錯開些距離,也是第一次,發現沈瑜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沈瑜微愣之後,竟一杯接著一杯的喝,我不知道要怎麼勸,一衝動就問他,“想聽故事嗎?”
沈瑜皺了皺眉,半晌,放下杯子,“講。”
“我從小就渴望愛,雖然不是石頭裏蹦出來的,卻也沒什麼兩樣,除了外婆,生活裏最溫暖的陽光,就是我老公。兩年前,我們相親認識,他對我很好,很好,隻是就在今天,他第一次動手打了我,那眼神是你想象不到的冷。可是…我也是受害者…甚至我到現在都還迷糊的不知道,…怎麼就跑到那個房間裏了。”
我說著,拿起酒瓶將最後一口酒灌進肚子裏,“如今,他也厭棄我了,也許馬上我配偶上那欄就要變成離異……”
“你愛他。”沈瑜道出事實。
“嗯。”我應了一聲,大概是酒壯了慫人膽,我竟看著沈瑜問:“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在乎那道膜。”
沈瑜手裏的酒杯應聲碎在地上,因為酒氣而泛紅的眸子,像是要將我看穿,卻又好似想起什麼,猛地神色大變,指著酒吧門口,“滾,給我滾!”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情回去的,等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八點多。
一打開門,公婆竟然沒在家,我大鬆一口氣,回到我跟何敘的房間,房間陳設還是我離開時的樣子,何敘並不曾回來。
冷靜下來之後,我越想越覺得事情發生的太過蹊蹺。
就算我不勝酒力,也不會隻喝了兩杯紅酒,就昏沉的不記得之後的事情,更何況以前喝完酒,我隻要去吐一通,整個人就算是清醒了一大半,絕不會越吐越迷糊,唯一的解釋,就是那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