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生死兩茫茫(1 / 1)

第七天早晨,葉曉清賴在床上,尹昊天說今天是學期最後一個工作日,今天去學校處理完公事,明天開始就可以全天守候在她身邊。臨行前,尹昊天拍拍她的肩膀,壞笑著說,這些日子夠你累的,好好休息吧,別出門了,等我回來。她剛要睡去,電話響了,令葉曉清吃驚的是,對方竟然是分別兩年的柏茹雪。柏茹雪約葉曉清出來坐一坐,也請她不要告訴任何人,畢竟,柏高寒是東寧第一位因貪汙問題而跳樓自殺的校長,柏茹雪說不想引起任何人的猜疑和關注。葉曉清猶豫不決,柏高寒雖說自作孽不可活,畢竟,他們是父女。柏茹雪解釋,就是想見見老朋友了,在外麵漂了這麼久。葉曉清答應見麵,地點在東寧側門。葉曉清見到柏茹雪,很是吃驚,兩年不見,她瘦的驚人,臉色蒼白,精神狀態還不錯。葉曉清的心裏說不清是有一絲愧疚還是一絲同情,其實,沒有東方教授,她不可能和柏茹雪三番兩次的打交道,沒有羅森事件,她更不可能參與其中,沒有無意中聽到的一場對話,她又怎麼能使一切峰回路轉。一切的一切,好像冥冥中已經把幾人的命運連在一起。葉曉清請柏茹雪到附近一家酒吧小坐,二人一邊喝酒一邊聊這兩年的經曆,柏茹雪說她到了南方,在一家公司做白領,現在厭倦了快節奏高壓狀態的生活,所以回到東寧。葉曉清問她有什麼打算,她說沒有,然後,她提議到學校看一看,葉曉清和她經過學校側門來到東寧校園。假期,一部分學生回家,少部分學生或者學習、或者打工,留在學校,時而,還能看見三三兩兩的學生經過。柏茹雪忽然提議,想到父親曾經工作的辦公樓去看一看。葉曉清感到一陣不安,看她的神情鄭重其事,不忍心拒絕,陪她來到辦公大樓。柏茹雪說,謝謝你,小清,我想祭拜一下我的父親,雖然他是個罪人,但我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也是了了我一個心願,我想上樓頂坐一會,你能陪我嗎?葉曉清看她說的淒然可憐,實在不忍拒絕,兩人來到辦公大樓的樓頂,辦公大樓高八層,樓頂邊緣是高約一米的防護牆,樓頂前方正中有五杆大旗,旗杆緊挨著防護牆。辦公大樓屹立於高高的山坡之上,全校的景色大部分收於眼底,層層疊疊的建築一覽無餘,站在樓頂,有些眩暈,今天無風,天氣較熱,鮮紅的旗幟低垂著紋絲不動。葉曉清和柏茹雪站在樓頂,望著諾大的東寧校園,兩人感覺完全不同。“小清,你知道人從這兒摔下去的感覺嗎?”柏茹雪突然問。“不、不知道。應該很可怕。”葉曉清聽她發問,渾身一顫。“你知道家散了的感覺嗎?”“不、不知道。應該很淒苦。”“長大了,我和父親的關係不再像小時那麼親密,他老是要求我努力讀書學習,做個好學生。在物質方麵盡最大努力滿足我,就算我想要天上的星星,父親也不會違拗我的意思,可是那時任性的我,體會不到父愛如山、父愛的偉大。我根本就不是個好女兒,尤其上大學後,與父親的關係疏遠。因為鄭逸飛,我和父親吵架,一氣之下,搬到學校宿舍。那時,體會不到家的意義,不知道家對於一個人有多麼重要。現在,我成了無家可歸的人,我才知道,家,就是最終、最溫暖的歸屬。不管這個家貧窮富貴,哪怕家裏的人以撿垃圾為生,也是一個幸福的家。”“我能明白你的心情,茹雪,別太傷心了,你這麼年輕,找個愛你的男朋友,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葉曉清心有不忍,她不太喜歡柏茹雪這個人的性格脾氣,但很同情她的遭遇。“尹老師,你怎麼來了?”柏茹雪回頭說道。葉曉清納悶,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剛一回頭,頭部遭到一擊,暈倒在地。不知過了多久,葉曉清清醒過來,睜開眼睛,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她坐在大樓邊緣的防護牆上,雙腿雙手被繩子綁住,雙腿懸空,腰部被繩子綁在身後粗大的旗杆上。葉曉清冷汗涔涔,沒心情回想經過,現在自己如同站在懸崖邊,一不留神,就會萬劫不複。她看到了站在身邊的柏茹雪,神情怪異,似笑非笑,她大喊道,“柏茹雪,你幹什麼?快把我放下來。”柏茹雪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威脅道,閉嘴,再大喊大叫,直接把你推下去。葉曉清看柏茹雪陰冷的眼神,不禁絕望,要怪隻能怪自己太輕易相信人了,柏茹雪與自己有什麼情意,她幹嘛非找自己聊天,今天她就是來“報仇”的,“為父報仇”,她費盡心思把自己騙到樓頂,就是想以她父親終結生命的方式來複仇。綁葉曉清腰部的繩子是個活結,隻要柏茹雪拉開繩結……葉曉清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