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滿宿舍都是酒水的味道。
真惡心!
橫七豎八的酒瓶子,散落滿地的象棋子,還有丟得到處都是的撲克牌······
原本整潔的宿舍已經和豬窩沒什麼兩樣了。
“我們昨晚究竟幹了些什麼?”
莫已幸的腦袋還在隱隱作疼,他的酒量算不上好,可也自控住從來沒喝醉過,昨晚好像是被人灌了幾杯白酒才會醉成這樣的。
洗了個臉,酒醉後的記憶也逐漸恢複,昨夜一幫人喝得很瘋狂,醉意上來之後,就有人提出要找點樂子:下象棋,誰輸了就在校園網的班級名單裏隨機挑選一個名字去女生宿舍樓下表白。
第一局輸的就是莫已幸,在大家的簇擁下,他便到女生宿舍樓下喊出了一個名字。
“徐子舒----”
他表白了,結果是被潑了一盆水,當時還稍感溫度,可能真是這個宿舍裏某個學妹的洗腳水。
第二局,還是他輸。
同一個地點,同一個名字,第二次表白。
又是一盆洗腳水,他全身都濕透了。
他看清楚了這個潑水的學妹是個身材苗條、留著長發的姑娘,長得倒還真好看。
第三局,莫已幸又輸了。
還是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名字,第三次表白。
又是同樣的洗腳水從天而降,徹底將他的全身淋了個遍,這次的水是涼的,可能是洗腳水沒有了。
宿舍的陽台探出一個腦袋來,並不是前兩次那漂亮姑娘,戴著口罩,看不清楚樣子,隻聽她朝下喊了一句:“學長,你別再來啦。”
稍微清醒之後的莫已幸尷尬不已,卻也沒有辦法改變了,權當是給自己的平平無奇的大學生活留下最後一點念想,畢竟瘋狂的事總是容易被人記住。
幾年後同學之間或許連相互的名字都會忘記,但隻要一提洗腳水的事,這些家夥們都會想起來。
他現在要離開這間住了四年的宿舍了,感覺還有些不舍。
收拾好行李,買了高鐵票,一路回到老家。
他的運氣還算好,臨畢業就在老家找到一份護林員的工作,而且待遇不錯,每個月五千工資,還有五險一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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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在雲霧飄渺間,山和水相連,水在峰回路轉後,路接西山辟小莊,柴門過雨靜年芳。
一條有青石板鋪嵌而成的古道兩邊坐落著許多宅院,這是條有故事的街道,原本的繁華地段,如今卻已寂寞寥寥,沒多少人願意往這裏來了,清風輕起酒旗茶幌,惹得一份淒涼。
巷子的深處,有一棟兩層的木製閣樓。有些年頭了,隨處可見的破舊,連門檻都布滿了青苔。
今年騰越舊城改造,這地方要拆遷了蓋新樓,莫已幸著急回來就是因為拆遷辦催促著要收拾東西搬家。
自打記事起,他對父母就沒有什麼印象了,把他拉扯大的爺爺也在他考上大學的那年就走了,留下的唯一遺產也就是這棟閣樓,現在這樓要拆遷,他得到了一筆三百六十萬的拆遷款和一套八十平米的安置房。
錢已經到賬了,新房的鑰匙也已經拿到手,還是精裝修好的,可以直接拎包住入。
他現在隻要把老房子裏的東西收拾走,然後通知拆遷辦的人來收房就好。
實際上這裏邊也已經沒什麼好收拾的東西了,爺爺的那些物件都遵照他的遺囑一把火讓他帶了去,隻留下一本家譜。
而自打爺爺將第一任祖宗改成女媧娘娘之後,莫已幸就對這本家譜的可信度產生懷疑了,若是追溯到神話傳說的年代,那天下眾人都是一個媽生的咯?
可不信歸不信,他還是將這本家譜好生保管,畢竟等這房子拆了以後,它就是爺爺留下的唯一念想了。
打開老木箱子,從裏邊將家譜拿出來。
吱——
吱——
很詭異的聲音從家譜內部傳出來,他急忙翻開,原本灰色的書麵忽然呈現出一股黑色的漩渦,將他整個人都帶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眼前所有的景物都消失了,連光都不見蹤影,隻剩下黑暗,莫已幸身處其中,如同漂浮著的黑暗幽靈。
他被一股奇怪的思緒所吸引,那似乎是一種詭異的意識體生命,他們曾經擁有輝煌的文明曆史,生存於浩瀚宇宙間的每一個角落。
他們誕生於一顆藍色的星球,擁有超強的自主繁衍能力,而且適應能力極強,多樣化程度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