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思思!”宋宣也出現了。這是要湊齊一桌麻將的節奏……慕以晴皺眉盯著三人所在的方向,又看看倪思思,內心是崩潰的,甚至害怕都忘記了。“好,人都到齊了。”倪思思嘴角勾起一抹迷之微笑,眼中精光乍泄,難以掩飾其中亢奮。“你在做什麼?你這樣是犯法的!”宋宣對著倪思思便是一陣咆哮,整張臉難看的已經無法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貼切形容。“犯法?你犯的法,還少嗎?”倪思思嗤笑,儼然一副豁出去了的態度。曾一度,她和宋宣像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共患難共榮辱。為了這個男人的前程,她甚至不惜一切,做出那樣大的犧牲,可他對自己的彙報呢,除了無盡的家暴和謾罵,別無所有。當她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對她是甜言蜜語,而一旦失去了最後的一點價值,他便棄自己如草戒,甚至毫不在意她的死活。她曾經如此深愛他,他卻毫不在意,甚至一再的傷她的心。“宋宣,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你先把慕以晴放下來。”宋宣看著倪思思,語氣有著滿滿的不耐。“嗬,我就知道,隻是還有些不甘心。”倪思思擦拭掉眼角滑落的那一滴眼淚,自嘲的笑道。“我已經一無所有,無所謂失去什麼了,但我會帶走你們心愛的人,讓她陪我一起去黃泉。”話落,倪思思割斷了繩子。顧墨堯心頭一驚,不顧一切的朝著慕以晴飛奔而去。慕以晴以為自己死定了,害怕的閉上眼。然而,當下墜的速度忽然停止,她愕然的睜眼,看見顧墨堯正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你鬆開,不然你也會掉下去的。”慕以晴緊張不安的看著身體一點一點被自己帶向懸崖的男人,心裏說不出的滋味。“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掉你的!你休想逃!”都什麼時候了,這個男人還說這樣的話,是要逗自己開心嗎。忍不住的鼻酸,慕以晴眼眶微微泛起了濕紅。“你們都去死吧!”瘋了一般的倪思思,手裏拿著石頭,用力的砸向顧墨堯的頭。“不!”慕以晴害怕的瞪大眼睛,看見鮮紅色的液體從男人額角滲出。當溫熱的液體迷了眼睛,他的手隻是更牢的抓住她,一刻不曾鬆開。“慕小姐,醫生說過,顧總現在不適合探望。”慕以晴踟躕於顧墨堯的病房門前,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去敲門,林施鳴忽然從裏麵走出來,對她說了這樣一句。“他,好些了嗎。”她緊張的看著林施鳴,仔細留意他臉上任何出現的額細微表情,並同時在心底暗暗的禱告,希望裏麵的人沒有大礙。“嗯,等他醒了,要見你,我會通知你的。”林施鳴表情一貫的冷淡,眼角沒稍捕捉不到任何能夠泄露內心的表情。“嫂子,我哥怎麼樣了?”顧落落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風風火火的趕到醫院。在顧落落出現的時候,林施鳴的表情總算起了一絲細微的變化。慕以晴看見林施鳴倉促離開,頭始終壓得很低。這個家夥,明明是在意落落的……“嫂子,我去看看我哥……”說著,落落就要去推門,慕以晴拉住她,搖搖頭,說:“他現在需要休息,還是不要打擾了。”顧落落皺著眉,很不放心,雖然很想去看一眼才能心安,但還是忍了下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顧落落追問顧墨堯受傷的緣由,慕以晴便將事情發生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顧落落聽後,氣得咬牙啟齒,恨恨道:“那個女人太過分了,看我怎麼收拾她!”說完,她捋起袖子,像是要去大幹一架的姿勢。“她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慕以晴道。另一邊,顧墨堯被送往醫院的同時,倪思思由於涉嫌綁架和故意傷人被刑事拘留,宋宣跟著她一起去的,倪錦亭則一直陪在霓霓身邊,安撫孩子的情緒。拘留所。宋宣仿佛在一夜之間滄桑了許多。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而倪思思就在他對麵,他們隻有一道玻璃的阻隔,卻像是隔著一整條銀河。“現在的你,自由了,你應該開心才對。”倪思思似笑非笑的看著麵前靜坐卻始終沒有言語的男人,語氣充滿了苦澀。聞聲,宋宣抬起頭,看著她,那雙渾濁的眼睛,滿是血絲,裏麵是在此之前倪思思從未見過的,心疼。他會心疼?他的心如石頭一般冷硬,又怎麼可能會心疼。也許,隻是憐憫,對一個曾經深愛他,為了他可以不顧一切的女人的最後那點憐憫。可在倪思思看來,不是愛,其他的任何感情都是可笑的。因為那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回去吧,今生今世,我都不想要在見到你。”不願再多看男人一眼,倪思思起身,隨著獄警離開。“我會想辦法的!”宋宣在她的身後喊道,她的步子微微一停,卻沒有回頭。“林施鳴,你讓開。”顧墨堯的病房門口,顧落落氣呼呼的瞪著麵前的男人。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二次被這個家夥攔在外麵了。裏麵是她的親哥哥,他憑什麼攔著她!難道裏麵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我數三下,你不讓開,我就……”忽然想不到有什麼是可以威脅麵前的男人的,顧落落的心情頓時更加的煩躁了,“我就讓你從顧家滾蛋,你信不信!”實在想不出更合適的句子,顧落落便憋出了這樣一句。然而,麵前的男人卻連一個表情都沒有,無動於衷的站著,也不看她。這就是所謂的一拳打在棉花上,讓人既生氣,又好生無奈。慕以晴在家中特意煲好了湯給顧墨堯鬆開,上樓後,剛好看到兩人僵持的一幕。於是上前,詢問:“怎麼了?”顧落落向她告狀:“他不讓我進去!”慕以晴微微蹙眉,看著林施鳴,聲音柔和,透著擔憂:“他還沒醒嗎?”林施鳴搖頭,仍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醫生怎麼說?”如果顧墨堯有個好歹,慕以晴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會不安的。這個男人,總是那麼輕易的讓她方寸大亂,曾經是,經曆了幾年的沉澱依然是。看來,一份感情,認定了,就很難才可以忘懷和釋然的。她自以為的平靜,不過是沒有再見到他之前,現在的她,還是依然受他的影響,因為他一舉一動而心潮蕩漾。“說不準。”林施鳴的回答讓顧落落大怒,指著他的鼻子便道:“什麼叫說不準!”林施鳴總算將目光彙聚在她的臉上,但隻有那麼一刹的停留。她愣了一下,因為那雙黑亮的眼瞳,讓她很難鎮定。而招惹了她的某人,卻極為冷淡的收回目光,沒有因為那一刹的對視有任何的改變。“我能進去看看嗎?”明知道林施鳴可能不會允許,但慕以晴還是不死心的想要試一試。“好。”結果出人意料,林施鳴竟然同意了,剩下顧落落呆怔了兩秒後,勃然大怒。“你故意的!”顧落落控訴道,氣得小臉通紅。林施鳴淡淡瞥了她一眼,道:“這裏是醫院,小姐有話大可以在外麵與我說。”顧落落愣了幾秒鍾,皺眉看著麵前的男人,不確定的問:“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然而林施鳴卻並沒有要說第二遍的打算。“林施鳴,我命令你,再重複一遍剛才的話!”顧落落不依不饒,林施鳴卻抬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顧落落見了,忙小跑著追上。慕以晴輕手輕腳的將手中的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搬了一張椅子在病床旁邊坐下。她忍不住伸出手覆蓋在男人的臉上,他的皮膚,有著淡淡的涼意,從掌心傳過。他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安詳。不曾如此仔細的看過他熟睡的模樣,她忍不住的用手指勾勒他的眉眼,小聲呢喃:“你可一定要快一點醒過來啊。”顧家。因為倪思思害得顧墨堯住院的事情,顧震霆大怒,宋宣自然免不了被訓斥。而從顧震霆的措詞中,宋宣也仿佛醒悟了什麼。他是不光彩的私生子,所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叫顧宣。對外,顧震霆從來沒有承認過他,外界所知道的,也不過是顧墨堯。他宋宣,無論多麼的努力,都不可能會得到顧震霆的認可。顧氏的繼承者,永遠隻有一個,那就是顧墨堯。而他,不過是一顆棋子,顧震霆用來刺激顧墨堯的棋子,除此之外,毫無存在的必要。“在您的心裏,顧墨堯才是所有,而我,隻是你的不光彩的象征,對不對?”宋宣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顧震霆的麵前將心裏話統統都說出來。也許是倪思思的事情讓他有所醒悟,又或者是他這些年為了爭搶厭倦了。總之,現在的他,忽然很向往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你說什麼?”宋宣在自己的麵前從來都是處心積慮的討好,今天卻說出這樣的話,顧震霆怎麼能不吃驚,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正如他知道宋宣的野心,宋宣亦清楚他的私心。“爸,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宋宣定定看著眼前的男人,“今天以後,我會離開顧氏,但我有一個條件。”醫院。“顧總,我覺得你這樣不好。”林施鳴看著正坐在床上拿著平板玩遊戲的某人,好意提醒。“哪裏不好,我舉得挺好的。”男人頭也不抬的回答,興致正濃。林施鳴還要說些什麼,敲門的聲音傳了進來。
第一百八十五章:你休想逃開我(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