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悠姐姐走後,我一直不能從悲痛中走出來,玄昕我也總是抱在手中,甚少交付到奶娘照顧,自從悠姐姐走後,我更加的相信了後宮的險惡,玄昕是悠姐姐唯一的孩子,又是皇子,我不能讓他死於非命。就算是拚死也要護得玄昕的周全。
“小木子,你去查查那隻雪貂是哪個嬪妃所養,貂這畜生生性懶,又不喜動,怎麼會偏偏在闔宮晚宴的時候出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長廊中,此事定有陰謀,若此仇不報,我愧對九泉之下的悠姐姐。”我偷偷的叫來了小木子,自始至終我都不相信那天悠姐姐的死是一場意外,我一定要查出這幕後黑手。
“愛妃,你想什麼想的如此入神,能講與朕聽麼?”不知何時,皇上進來了,我卻因為想的太入神而沒有注意,直至皇上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手掌的溫度透過衣料感知在皮膚上,我才回過神。
“沒什麼,臣妾見過皇上,隻是又想起了悠姐姐罷了,心裏有些不舒服。”我淡淡的語氣異常的冷靜,後宮中的勾心鬥角向來都是皇上的大忌,我用臉龐和語氣的淡然掩蓋在心中的怒氣與複仇的計劃。
“昕悠一轉眼都去了這麼久了,朕也甚是想念,誰也不想有那樣的事情發生,既然欣怡已經去了那麼久了,你也該釋懷了,畢竟昕悠還留有玄昕給你做伴,就把對昕悠的那份懷念變成母愛加注在玄昕的身上吧。”皇上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那玉扳指硌的我肩膀直疼,見皇上如是說,我也隻好輕聲應允。
皇上自從昕悠姐姐去世就一直留在我的寢宮中,無論是早膳還是晚上留宿,有時白天不忙的時候都會陪我來進午膳,看得各宮妃嬪都眼紅,悠姐姐去世後的第5個月,我意外的發現我有了身孕,剛剛兩個月。
而小木子那邊也回稟,雪貂後宮中隻有一人在養,那就是王卓的女兒,新晉的王婕妤!
“這個女人,竟然剛進宮就發出如此大的動靜,她是當本宮是吃素的麼,竟然也敢打悠姐姐的主意,害的悠姐姐命喪黃泉,我定不饒!”我氣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梨木桌上,桌上的茶點那高壘的造型也轟然倒塌,滾落滿地。
“小木子,你先下去吧,讓我好好想想。”我擺擺手,小木子馬上就領會了我的意思,吱呀一聲,朱紅色的宮門關上了,我望著窗外若隱若現的桂花,我做了一個決定,一個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施行的決定,那就是用我腹中的孩子一命抵一命!
話說回來,那王琳琳也真的依照我的計劃行事,沒幾天我懷有身子的消息剛放出去,那王琳琳就來了,送來了一串紅瑪瑙珠子,原本那果真是個好東西,但是為了複仇,我讓小木子去宮外買了雄麝的麝香做成紅瑪瑙珠子的樣式,又去安排人把王琳琳宮中的紅瑪瑙塊換成了同樣大小同樣表麵的雄麝麝香。
原本孕中婦人是不能接觸麝香的,況且雄麝的麝香藥力更大,不出十日,我就有了反應,皇上為此極為震驚,派了大批的太醫為我保胎,當皇上得知我是因為雄麝香珠導致的,龍顏大怒,著時立刻下旨徹查。我心裏不禁偷笑,這個計劃的成功近在眼前。
事情很快就查到了王琳琳的頭上,見那紅色的雄麝塊,王琳琳真的是百口莫辯。為此,皇上和皇後召集了後宮的妃嬪開了會。
在皇後的坤寧宮,王琳琳跪在地上,聽聞說雄麝香珠乃是從我處所查的,當時就氣得挺直了身體,說我欲加害於她,我當時就眼淚潸然落下,朝著皇後哭訴,說我怎會拿自己的腹中的孩兒做砝碼。
王琳琳終究是年輕氣盛,正欲起身打我,小木子就抱著雪貂進來了,還有在王琳琳處找到的貂籠子,貂毛等物。
眼見無從抵賴,王琳琳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表情呆滯。
“來人啊,朕要用她的鮮血祭奠賢淑皇貴妃的亡靈,賜一丈紅,之後打入冷宮,如若歿了,就拉到亂葬崗埋了。”皇上怒氣衝天,當下就賞了一丈紅,甚至連死後的去處都已安排妥當。
王琳琳的父親王卓,就跪在坤寧宮外替女兒求情,但是皇上和皇後就憑一句後宮乃是天子妻妾之所,不得入內。就打發了回去。
王琳琳那般嬌生慣養豈能受得了一丈紅的皮開肉綻,終於,一丈紅的兩天之後,王琳琳因為傷口感染,無太醫敢為其醫治,歿了。
我腹中的胎兒隻是讓我多吃了些苦藥,還算是頑強的度過了雄麝香珠的考驗,又是一輪明月當空,我倚在軟榻上,輕輕的對著窗外的月光,口中喃喃自語,“悠姐姐,你放心,我把你的仇給報了,我會好好撫養玄昕,你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