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瑤瑤單手撫了撫心口,因為她走路差點就是用蹦了。
剛走到賬房,迎頭就碰上了她哥溫書豪。她似笑非笑,略有挖苦的語氣:“哥哥我今日聽說,你看上的那位月見姑娘,早上同二哥手牽著手出去了。”她自然把‘手牽著手’四個字咬的很重。見溫書豪沒有理她,還看著管家記帳。食指戳著撅起的嘴,繼續報珠串之仇:“哦,對了哥哥。昨天花燈會上,我看見葉姝手上戴著珠串,和你送給月見姑娘的一模一樣哦”。
其實溫瑤瑤也不知道,那個珠串隻有一條,但是她還是那樣說。
溫書豪有些吃驚的看著溫瑤瑤,隨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溫瑤瑤歎了口氣,語氣略有遺憾但更多的是些幸災樂禍:“讓你送給我,你偏不給,活該”。
撅著水潤的小嘴,繼續吩咐管家點帳。
……
葉馥同溫雨眠已出了茶樓,兩人計劃著去看看許珍。也算是去向他道別,因為過幾日兩人就回燁鄂城了。
兩人並著肩往許珍家的鋪子走,一般這個時候,許珍都在自己鋪子裏忙。讀書他是沒天分,就算他日日懸梁刺股也隻能到那個程度了。不過對於做生意,他倒是一把好手,腦子轉的快、處事圓滑、善於與人周旋,這些都讓許珍成為一把做生意的好手。
許家的鋪子剛剛進了一批新貨,各式各樣的綾羅綢緞,一一擺放在香案上。
許珍本來身形就欣碩修長,穿一身極為簡單的深青色長衫,更顯得他如竹般挺拔出眾。見葉馥和溫雨眠來了,立馬放下了手頭上的事。
顯然溫雨眠是許家的常客了,不用許珍吩咐,下人們會自動端上溫雨眠喜歡的茶水。而溫雨眠旁邊的葉馥,下人們也很識趣的端上了一杯與溫雨眠相同的茶。
“這幾日我實在是抽不出身啊,雨眠你要體諒體諒我。”許珍連忙解釋。
不用說溫雨眠都知道。
“行了,客套話你少來。沒有遵守約定就要罰,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許珍自然是懂溫雨眠意思的,每次他這樣說,都是想要從他這裏手上順點什麼東西。而許珍是個商人,古語有言,無奸不商。
許珍彈了彈杯簷,輕聲笑語道:“雨眠你看看你杯盞裏泡的是什麼茶”
淨白的茶杯內,青綠色的茶葉如同細小的銀魚飄浮在碧藍色的茶水上。茶煙縈縈嫋嫋,沁人心脾。溫雨眠自是知道這是什麼,每次都是泡的這個。
他輕描淡寫道:“碧潭魚”
“這碧潭魚茶雖然易得,但真正的上品可值千金,你說你那一次來,我不是用極品碧潭魚招待你,就這茶水錢來彌補我這次失約也算有餘了。”許珍是越說越肉疼,委屈的把劍眉擠成一條線。
葉馥仔細品了品,的確是極品好茶。不過她也是聽說了,許珍有種這茶,勻出這一兩片茶葉不算什麼。
溫雨眠放下茶盞,頗為鄙視的歪頭看著許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多少次給我摻了假,要我跟你算算嗎!”
這次許珍是有點急了,他還真的有點擔心溫雨眠給他清出來,畢竟葉馥還在這兒。不過他也是老油條了,愣是回頭頭是道:“那麼多茶葉,不可能每次都能曬對啊,你這樣可是把我說小氣了。”
溫雨眠翻了個白眼,不屑道:“那這茶水色澤的對比也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