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其實我也——”一時間,會議室裏簡直成了自白大會。原來這段時間,每個醫院的家族裏或多或少都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隻不過大家都沒當回事,或者本身並不是那麼顯眼。所以並沒有人重視,都以為是自己想多來的巧合罷了。
可現在看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巧合。
事實再次證明,在麵對亂局的時候,常俞遠比顏為庸更適合當一個議會代表。如果以顏為庸那維穩老好人的性格,恐怕隻會安慰大家不要互相多想,做好自己,尊敬他人互幫互助之類的。可以想象,真的那樣的話,一兩件小事不起眼,但積少成多,當這種小事積累,每家內心對外人的懷疑都會跟隨積累。隻要突破一個臨界值,那麼帶來的就是一場可怕的內亂。
但常俞非常果斷,哪怕會引起旁人不高興,哪怕僅僅可能是他想多了,還是毅然決然的召集眾人,商討此事。現在把話說開了,能不能解決問題不知道,但肯定是會比互相猜忌,積少成多要強。
“如果真的是有邪教作祟,那這一次的對手可就有點難辦了。”顏為庸的臉色是最難看的,不僅僅是因為很多線索都在暗示顏家,還因為他也意識到了自己作為議會代表的無力。同時,也是他越發沒有自信的表現。這種沒有自信,不僅僅是對於自己無法擔任議會領導人的不自信,更是對自身乃至風水相師實力的不自信。短短一年間,蘇城已經遭受了三次邪教的攻擊,每次都是險象環生。
敵人的手段陌生至極,讓人應接不暇。之前那些敵人至少還停留在硬碰硬的戰鬥範疇,但現在這個敵人,如果真的存在,那麼他的手段實在是太讓人不安了。
“沒有什麼難辦的,隻要大家團結一心,共同抗敵,不給那些邪教妖人可乘之機,他也就無從得手。”周勁鬆似乎想提振一下士氣,喊出來的口號倒是好聽。
“好新穎的道理啊,如果曆朝曆代的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豈不是就沒有外族入侵的悲劇了。”嬴軒很是誇張的拍手說道。
周勁鬆有點臉紅,他也明白這個口號有點過了。事實上類似的道理誰都懂,但懂是一回事,能實際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個理念沒有錯,執行起來困難,也是有原因的。”常俞卻沒有笑話,而是嚴肅的說道,“自古以來,內鬥就是瓦解強敵的常用手段。而內鬥歸根結底,都是利益鬧的。所以,我想說的是,隻要我們內部的利益能團結一致,結成一個真正的利益共同體,那麼就不會給外人可乘之機。”
“這種利益一致不能是喊口號,必須是用一種製度,一種機構把它確定下來!”常俞擲地有聲的說道。
“外貿公司!”江飛立刻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說道。
“嗯,也許真的是祖宗保佑吧。”常俞這個時候,臉上才露出一點笑意,“我們先走了一步,那個外貿公司,本質上其實就是一種把蘇城各個家族的利益捆綁的機構。”
“但那隻是針對外貿。”顏為庸猶豫了一下,試探著說道。
“不隻是外貿。我們進口的東西,回頭如何分配,也是要通過這個外貿公司來流入蘇城這個大市場的。”在經濟這方麵,江飛明顯比在座的各位都有發言權,“外部的商品進入蘇城之後,會自由競價。最後的利益並不是歸個人,而是歸貿易公司本身。然後我們再根據股權,分配這些利益。”
“沒錯,但是隻有這些還不夠。”常俞說道,“我們的腳步太慢了,雖然搶先了一步,但貿易公司的完全步入正軌還需要很久。我們不能單純的坐以待斃。”
“還需要做什麼?”康定天問道,“你不會是想說,在內部也搞統一的貿易模式吧。”
“嗬嗬,那可就是完完全全的計劃經濟了。”嬴軒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我雖然不太懂經濟,但是我的理解,一般來說完全的計劃經濟,隻對草創階段百廢待興的經濟體有好處吧。咱們可不能因噎廢食啊,別到時候邪教妖人還沒對付,咱們自己先把自己給玩壞了。說不定這次邪教就是想看著我們這麼把先把自己搞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