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敢與我一賭呢?”
“賭什麼?”眼瞼低垂的少年似睡非睡,慵懶的不想與坐在一旁的男人說話。
男人羽扇綸巾,跪坐在茶桌的後方,能被他稱之為先生的寥寥無幾,這少年更是其中的另類。“世間有仙無數,人間帝王再大也大不過仙神,那不如我們就賭先生一夢醒來後世間是否還有仙,如何?”
少年睜開了眼睛,再無睡意,張狂一笑說道:“哈哈哈哈,你這小子在打什麼鬼主意?難道你認為世間會無仙?別的不說,你家先生我便是萬載不滅。”
“既然是對賭,先生當然不能算在其中了。”男人苦笑一聲,“我們就賭除了先生以外,世間再無正神,如何?”
仔細的想了片刻,少年無奈的搖了搖,“正神?也就是說天庭冊封或者天地認可的都算在內對嗎?”見男人點了點頭後,少年興奮的坐了起來,笑道:“那賭約可就算成立了,說吧,賭注是什麼?”
“不急不急。”男人笑著說道,“不如等先生睡一覺起來再說如何?我相信先生是不會賴賬的。”
“好!我也相信你這家夥不會騙我,我現在就睡!”少年剛說完立刻躺下閉上了雙眼,不一會兒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男人起身走出了房門,在他的身後,小小的茅屋有萬丈金光亮起,隨後緩緩的沉入了地底,男人轉過身麵對茅屋消失的地方深深做輯,淚流滿麵喃喃道:“先生,孔明有愧於你。”
“這是天數,從他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你無需自責。”不知何時,男人的身後出現了一名高大的金甲壯漢,足有三丈之高,眸中日月沉浮。
男人搖搖頭,沒有再提此事,隻是黯然說道:“接下來的一切就交給你們了,芸芸眾生,不會感恩。”
金甲壯漢點點頭,“諸位仙家已經準備就緒,萬載孤寂我們不會讓他一人獨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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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國的某個偏遠小鎮,四周是群山環繞,也算山清水秀,唯獨一座不算高聳的小山格外引人注目,相比四周,這座小山的植被茂盛的過了頭,就連隨處可見的杉樹都要遠遠高於別處,據史料記載一千多年前便是如此,人們在這裏建立了一座山神廟,香火鼎盛,哪怕經過上千年的戰火洗禮,這座廟依然佇立,哪怕略有破壞,也很快會被後人修繕。
每逢吉日或一些節日,來上香供奉的人絡繹不絕,生而為人,必有所求,也無人回去在意這個建在半山腰的山神廟究竟有怎麼樣的故事。
這一天與往常一樣,香客們進廟燒香,中年廟祝身兼解卦之職,就在廟祝和一個解卦的風韻猶存的婦人眉來眼去之時,整座山忽然開始了晃動,這晃動愈加強烈。
“地震了,大家快下山。”廟祝臉色大變,連忙站起身來,忽的又想起了什麼,補充道:“這裏有山神老爺保佑,大家別著急,有秩序的下去,讓女人和小孩先走!”
很快,有不少熱心的人便走出了人群,自發的維持起了秩序,騷動的人群很快鎮定下來,有序而迅速的朝著山下走去,卻無人發現中年廟祝已經不見了身影。
通往山巔的小道上,廟祝的身形一閃而過,瞬息間便出現在了山頂一塊不起眼的石碑旁,雙膝跪地以頭叩地,極其恭敬的匍匐在地麵,五尺來高的石碑轟然倒地,地麵向著兩邊分開,一個人影從其中走出。
“這..是哪裏?我..是誰?你?又是誰?”一連串的問題從這人的口中問出,帶著許些睡意的聲音清脆如二八少年,卻又滿是滄桑似百歲老人。
看樣子是剛醒來,還有些迷糊。
“回稟大人,這裏是清山,是您當年沉睡以後四方土靈為您所起的山丘,您是如今世上唯一的圖騰真神!小的是土靈們創造出來迎接您歸來的童子,也是這座山的山神。”無人想到這中年廟祝竟然會是這座山的山神,一千多年來他換了多個身份,從無人知曉。
那人影歪著腦袋滿是不解,喃喃著:“神?神是什麼?”
中年廟祝不知如何回答,隻能小心的低著頭唯恐驚擾了大人,忽然,他心有所覺,連忙抬起了頭,不知何時大人竟然已經離開,他懊惱的站起了身,連拍自己大腿,氣道:“早知道就悄悄瞻仰一下大人的神容了,唯一的圖騰真神啊!整個世界乃至這方寰宇都要顫抖的存在!不行,大人剛從沉睡中醒來,還處於渾噩的狀態,我要趕緊找到大人。”
尊貴的大人,別亂跑啊,這個世界可是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當這場震動消失,逃下山的人們回頭望去,這座神山在他們麵前分成了兩半...
“接下來,來看看由我台記者林姍姍從現場發回的消息。”
“大家好,大家可以看到我身後的就是這次地震之中的唯一受害建築,屏東鎮最出名的可以說就是我身後這座有著山神廟的小山,但現在已經在地震中毀於一旦,整座山很整齊的分成了兩半,現在專家還在研究中,讓我們去采訪一下現場的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