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不知為何這般撩人,太多情節在夢的那邊,故事總是擱淺。夢見了未盛開的桃花似女子的臉般白裏透紅,透著一絲羞澀,公子為何這般臉熟?
原來是舊時相識今生顧,心如雨糾纏,一生流浪一生浪跡天涯,你心之所往,會處處留香。
“姑娘不知如何稱呼?”凡塵輕聲問。
“小女子姓李,名芸,芸芸眾生那一個芸,公子喚吾阿芸即可。”
“小生不識,竟是芸小姐。”
“公子說笑了,吾不過家境貧寒的普通女子,有幸與公子在此相遇,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可否稱姑娘芸兒?”凡塵溫柔地說,不知為何芸兒總覺得凡塵很熟悉,不知在哪見過,隻覺得看著凡塵的臉,心裏覺得很舒服。
“自然是可以的,公子”。芸兒輕拂衣袖說,月色朦朧,斜打在芸兒的臉上,煞是好看,仿佛一道帶露的光,映射成牆。
夜如水,風如淚,等等風景,等風亦等雲等來世再相守,來世太倉促,怕風要把公子吹走,想要握住公子的手,走過奈何橋,三生石上刻上往日的朝朝暮暮,撐著油紙傘喝下一杯孟婆湯,斷了心腸,相思無望。
“芸兒,你在想什麼呢?是在下冒犯了嗎?”
“不,我在想,還不知如何稱呼公子。”
“芸兒,你怎麼還是這般見外,不要喚我公子了,可直呼吾姓名。”
“可你未曾告訴過我你的姓名。”
凡塵摸摸頭,放下著手中的一折紙扇,笑著對芸兒說“是小生愚鈍了,方才與芸兒聊得這般融洽,竟忘了報上自己的姓名。”
“吾乃一介布衣,不過是世間塵,在下慕容凡塵,芸兒可喚吾凡塵。”世人皆知世間塵,不知凡塵隻戀世間一人。向時間討一色初色的美,夜太美,夢太悲,願今生能被溫柔以待。
“凡塵,公子。”
“芸兒,你又來了,不要叫在下公子了,在下也不過是一文弱書生,腹中無才華,肚子亦無墨水,倒是認識幾個字,閑來無事寫寫詩,在紙上揮灑幾筆。芸兒要是再叫我公子,那我就要生氣了。”芸兒看看凡塵不做聲,隻是對著凡塵微微一笑。
“此次上京趕考,路過此地已天黑,不知可否在此留宿?凡塵自知打擾了,不知芸兒可行個方便?凡塵彬彬有禮地問道。
“芸兒,這麼晚為何還不睡覺?”芸兒的父親突然走出來說道。
“凡塵哥,這是吾父,父親這是凡塵公子。”芸兒一番解釋總算說清了緣故。
“夜色已深,若公子不嫌棄,吾家後院有一間小房,常年不住人,隻堆了些雜物,可能還會有老鼠,你若住,我叫芸兒打掃一下吧。對了,芸兒,你也早點睡吧,別太晚了,明兒還要早起幹活。”芸兒的父親說完便回房去了。
“凡塵能遇到你們,實在是在下之榮幸至極,哪有嫌棄之理,先謝過芸兒和伯父了,有勞芸兒了。”凡塵說完便跟著芸兒走了。“凡塵哥,你隨我來,我先去打掃一下房間。”芸兒樂滋滋地說,喜迎這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