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輕歎了一聲,無奈地說道:“娘娘,您是為了皇上好,這一點兒不假,可是,你又真的設身處地地為皇上想過?”
設身處地……為齊安彥著想?
蘇琦疑惑地望著香兒,等待著她的後話。
香兒沉聲說道:“娘娘,您應該知道,那些老臣拿選秀的事情來說話,一來確實是因為皇上無後,江山根基不穩。可二來……”香兒說著微微一頓,顯然有些難以啟齒。
蘇琦擺了擺手,“香兒,你但說無妨,今日的話,隻限於你我之間兩個人知道。”
香兒咬了咬下唇,繼續說道:“二來,大臣對立後一事一直心有不滿,這次又借著選秀女的事情,實際是想動搖皇後娘娘您的地位。”
蘇琦的眉頭皺的更加深了,這第二層意思,她確實沒有想到。
香兒繼續說道:“娘娘,您可知道,皇上在這件事情上為什麼這麼堅持?”
“因為……我?”蘇琦癡癡地問道。
香兒淺然一笑,“是因為您。若是皇上在這件事情上妥協,就等於默認讓大臣們插手,撼動您的地位。這對您是極大的不利啊。”
聽了香兒的話,蘇琦的嘴巴已經微微張開,她的心裏五味雜陳,就連香兒都能夠想到的事情,自己為什麼不能?
她對齊安彥的了解,竟然還不如一個小小的丫鬟?
香兒像是聽見了蘇琦的心聲一般,突然跪了下去,“撲通撲通”地磕起了頭,嘴裏連忙說道:“娘娘,這些不過是奴婢胡亂猜的,可皇上的心思究竟如何,奴婢怎麼能清楚地知道。畢竟君心難測。”
蘇琦苦笑道:“可我卻猜不出來。”
香兒的身子一怔,表情有些慌張,“娘娘,您與皇上相濡以沫,對皇上的了解自然比奴婢多得多,隻不過您深陷其中,難以看清而已。”
蘇琦瞥了香兒一眼,這個小丫頭太過聰慧了,她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若是香兒能一直為自己所用,那她的聰明伶俐能幫自己不少的忙,可若是她倒戈相向……
蘇琦想著眼裏浮起了一絲戒備,“香兒,你陪我去禦書房一趟。”
聽了香兒的那一番話,她再也沒法淡定地待在這裏了,她必須要飛奔到齊安彥的跟前,告訴他自己做錯了。
她不願就這麼輕易地失去了齊安彥,她最心愛的男人。
蘇琦走的很快,香兒在身後已經快要跑起來了。
蘇琦剛剛走進禦書房的院子,兩側的太監剛要通報,便被蘇琦攔了下來,她徑直走到了門口,輕輕地叩響了禦書房的門,“彥。”
沉默了許久,裏麵的男人終於出聲回應。
可這回應並不是蘇琦所期待的。
“滾。”
齊安彥的聲音冰涼而絕情,凍的蘇琦渾身打了個激靈。
蘇琦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彥,你聽我解釋,可好?”
“滾。”
男人再次重複了一遍。
蘇琦的心也跟著冰冷了起來。
可她是蘇琦,是從來不肯輕易認輸的蘇琦。
蘇琦猛然推開了禦書房的門,氣勢洶洶地走了進去。
“彥,我後悔了。”
這句話,蘇琦不知道在心中說了多少次,終於能夠說出了口。
齊安彥正在批閱著奏折,聽見蘇琦推門而入的聲音,隻是微微地蹙了蹙眉頭,沒有抬頭,也沒有搭理蘇琦。
蘇琦繼續說道:“彥,我承認,今天是我太過衝動了,我忽視了你的感受。”
齊安彥突然站起了身子,衝著右邊的小太監說道:“小李子,為什麼讓閑雜人等進來?”
閑雜人等?
蘇琦臉上愈加慘白,她已經跟齊安彥解釋了,他為什麼還要這般不依不饒的為難自己?
蘇琦想著態度也開始失控,“齊安彥,你貴為一國之君,怎麼能如此的小肚雞腸?”
齊安彥再也忍不下去,幾步衝到了蘇琦的跟前,一把扼住了女人的下巴,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小肚雞腸?你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你可有當過我是一國之君?在你的心目之中,我齊安彥到底有多少分量?!”
蘇琦剛想說話,齊安彥便繼續說道:“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便如你所願。明日就麻煩皇後就替朕張羅選秀女的事情,三日之後,朕要見到候選的秀女。”
齊安彥說完一揮手,衝著蘇琦身後的香兒吼道:“送皇後娘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