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將蘇雅落無限憐愛地攬在懷裏,陳路拍打著蘇雅落的後背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他能夠想象到蘇雅落經曆的絕望,他隻是更加疼惜這個深埋在心底的女孩子,他知道就算自己提出要照顧她一輩子她也一定會拒絕,可是她需要的到底是什麼,難道真的是她時刻掛在嘴邊的自由嗎?
“陳路,我真的好愛顧臣恩,我知道自己是癡心妄想,可我每晚都無法安眠,我總是能在夢裏看到他冷峻的臉龐,每次他來找我我都置身在冰火兩重天裏,我渴望見到他,真的見到了卻有是毫不猶豫地逃開。”蘇雅落捂著自己的嘴巴沉聲哭泣:“我不知道往後的日子該怎麼走,我覺得活著對於我來說變成了一種煎熬,可我不能死,我還有外公,還有媽媽,還有你們這些關心我的人。蘇雅落緊緊抓著陳路的臂彎,陳路也忍不住掉下眼淚來,他無法說出任何話語,隻是在心裏一遍遍地給自己下決心,他一定不要再讓這個女孩子難過,一定要守著她,直到她不需要的那天為止。
蘇雅落情緒失控讓陳路的心情也跌入了穀底,而顧臣恩卻因為陳輕言的出走徹底崩潰,他也是因為那天去了大宅之後的第二天有事要外出才回到大宅去取東西,沒想到陳阿姨見到他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說陳輕言是在臥房裏睡覺,可是他推門進去時哪裏有陳輕言的影子,顧臣恩回頭看陳阿姨時她已經一片慌亂,不等顧臣恩開口就歎了口氣說:“她說要去韓國找蘇雅落,我勸她不要去,可是哪裏攔得住啊!”陳阿姨已經帶著哭腔了,她對陳輕言的擔心一點兒都不比顧臣恩少,要是陳輕言突然身體不舒服了怎麼辦,她一個人在外麵人生地不熟的。
顧臣恩當時就火了,他一陣風一樣出了家門,宋箐跟在身後有些吃力,等到上了車顧臣恩就吩咐去機場。果然有陳輕言的出境記錄,她所搭乘的那趟班機一個小時之前就飛走了,顧臣恩隻好訂了下一趟班機的機票,交待了宋箐兩句話之後他就急匆匆登機,一路飛往首爾直奔南家的方向而來。在首爾耽誤了一晚上沒能找到陳輕言,她的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想打電話給蘇雅落卻也覺得太過唐突,此時已經是來首爾的第二天下午,顧臣恩在南家門口轉悠了兩圈之後終於在台階旁邊的小花園裏看到了陳輕言,她怎麼會坐在這裏,又是坐了多久,顧臣恩上前將陳輕言從地上拉起來,陳輕言似乎早就預料到顧臣恩會來,她倒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顧臣恩拉著她的手怒吼:“陳輕言你知不知道你要是稍微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就很有可能死在這裏啊?”陳輕言重新在花園裏坐好:“蘇雅落回意大利去了,南依拓沒有走,他家裏還有客人。”這是剛才假裝南家的鄰居跟南家的傭人得來的情報,她拍拍手像個小姑娘一樣迎著太陽微笑:“看來蘇雅落和南依拓已經結束了,顧臣恩,你可要給我爭爭氣啊。”
還真是一個賢惠的好妻子,一心想著的都是怎麼將他這個丈夫推給別人,顧臣恩笑了笑卻怎麼都氣不起來,他不知道是該誇張陳輕言賢惠好一點還是直接將她押回國下個禁足令,倒是陳輕言雙手支撐著地麵晃動著雙腿說:“顧臣恩,有一點我從來都沒騙過你,我渴望看看外麵的世界,用現在的孩子們管用的話來說就是我想要周遊世界,曾經那是躲著你去逃命的說辭,現在是真的動了這個念頭的,至少現在能有機會來韓國看看心情好了不少呢,你真不是個稱職的丈夫呢,你以為吃吃喝喝我就開心了呀?”
陳輕言說的話都是對顧臣恩的指責,可是語氣綿軟得好像他們還是過去相愛的那對小情侶,她拉著顧臣恩坐下來:“你現在做得很好,你確實是個成功的商人,也是個稱職的哥哥,可惜你並不是我要的丈夫。”陳輕言歎了口氣:“我總覺得你是太抹不開麵子所以才會跟蘇雅落一再錯過,我索性好人做到底,幫你們走在一起,你說我無私也好,說我做作也罷,要是我不是個即將死去的人,我絕對不會將你轉手讓給蘇雅落,人家不是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我發現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鋒芒畢露的陳輕言了,我現在隻有兩個夢想,第一個當然就是你可以代替我照顧我媽媽了。”陳輕言說完之後顧臣恩表情凝重地說:“嗯,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陳阿姨就是我的媽媽,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好好照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