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連顧臣恩的老師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不過在他找顧臣恩和陳輕言談話時陳輕言卻說得雲淡風輕:“老師,顧臣恩是我哥哥,我媽媽希望我可以監督哥哥好好學習不分心,我才每天想著去看看哥哥,難道妹妹去看哥哥都不可以嗎?”純真無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老師也確實是挑不出錯,顧臣恩的父親顧師新也在家訪時說過低一年級的陳輕言是顧臣恩的妹妹,最終他也隻能囑咐顧臣恩不要辜負了家人的期望努力考上好一點的高中就放他們回去了。
陳輕言甩著馬尾辮走在顧臣恩前麵吹著口哨,顧臣恩已經不是第一次警告陳輕言不要再做這些招人側目的事情了,然而收效甚微,簡直可以說是對牛彈琴,久而久之,他也懶得再說什麼。陳輕言回身抓著顧臣恩的手臂問:“哥哥,我的表演很到位吧?”顧臣恩不動神色想要甩開陳輕言的手,沒想到她還來勁兒了,愣是不鬆手,有同學看見了她也仰著頭說:“看什麼,顧臣恩是我哥哥。”
顧臣恩有些憤怒,他甩開陳輕言的手指著她的鼻子怒吼:“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告訴你媽媽你對我心懷不軌。”一句話讓剛剛還有些緊張的陳輕言哈哈大笑起來,她笑得前仰後合:“顧臣恩,你太逗了,我媽媽可不管這些,隻要我的成績不受到影響,她不會有反對意見。”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顧臣恩氣得嗓子都開始冒煙,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無奈地說:“好,很好,那我報警總可以吧?”
陳輕言來顧家已經兩個月了,她每天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跟顧臣恩套近乎,也算是頗有成效。一開始顧臣恩並不樂意跟她說話,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現在她已經可以順利地坐在顧臣恩的自行車後座享受一眾女生的豔羨目光。顧臣恩一定不會知道,每一次陳輕言都是帶著挑釁的目光從那些暗戀著顧臣恩的女生麵前飄過。顧臣恩可不是心甘情願來做廉價勞動力的,他起先聽顧師新提議他們一起回家時還有異議,不過後來一想,估計陳輕言沒少給顧師新吹耳邊風,隻好作罷。他現在已經是這個家裏的半個隱形人,他說的話顧師新也很少會聽,當初說一不二的少東家地位儼然不複存在。
這天因為班主任的談話顧臣恩有些鬧情緒,沒等陳輕言放學他就推著自行車衝出了學校,陳輕言以為自己耍耍小聰明就可以讓他陷入兩難境地嗎,她還真是有心眼兒,連喜歡他這種借口都想得出來,想要他放鬆戒備然後趁虛而入攻破他的心理防線嗎?他還是那句話,要讓他放下仇恨就還他一個美滿的家庭來。
顧臣恩沒想到走在半路上會開始下雨,他從來都沒有打傘的習慣,用力蹬著自行車往家裏趕,雷鳴電閃都留在了身後的陰雲裏,顧臣恩一路走一路小聲暗罵著陳輕言,他甚至幸災樂禍地想象著陳輕言落湯雞一樣進門的場景。不過他顯示是低估了陳輕言的智商,等他回到家裏時渾身濕透的人反而是他,而陳輕言早已端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盤膝換台。顧臣恩有些錯愕,陳輕言嘖嘖地感歎:“顧臣恩,你是不是讀書把腦子給讀傻了?我就知道你今天不會等我放學。”
顧臣恩懶得理她,他氣急敗壞地跑上樓去換衣服,還沒來得及關上房門陳輕言就靈巧地溜了進來,顧臣恩脫衣服的動作停在了半空,他冷著聲問:“我換衣服你也要留在這裏嗎?”陳輕言坐在他床上翻著床頭的那本書,甚至悠然躺下來舒服地呼了口氣:“媽媽和顧叔叔今天有飯局不回來,咱們倆出去吃飯吧。”陳輕言興衝衝地提議,顧臣恩背對著陳輕言換衣服,他可不認為他有必要跟陳輕言一起出去吃這頓兩個人的晚餐。
“白天的事情還沒完呢,我告訴你,現在全班同學都認為你在厚臉皮地追求我,我都替你害臊,你一個女孩子難道不覺得難為情嗎?”顧臣恩咬著嘴唇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陳輕言,陳輕言晃動著自己的腿聳聳肩頭:“我無所謂啊,學校裏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不少,不過我本來就是在追求你,怕什麼?”陳輕言說得理所當然,顧臣恩卻皺起了眉頭:“我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男生會覺得你太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