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遊走在蘇雅落的身邊那也還好,蘇雅落發現她竟然開始喜歡陳路,她會在陳路看著她時無法正視他的眼睛,他執著她的手教她如何下筆時她也會緊張得臉紅心跳,手也跟著一顫一顫的。還真是沒有出息,不過她也隻是個年華剛好的女孩子,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陳路有足夠的耐心來陪伴蘇雅落,他對她和顧臣恩的事情也隻是知道個大概,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快樂,既然這樣,他就努力讓她覺得輕鬆一點。感情這種東西對於一個偏執的藝術家來說會是一種信仰,他自認為是俗人一枚,不過對於感情他從來也不糊塗,他知道他喜歡誰,喜歡到了哪一種程度。比如對蘇雅落,他從來都知道在她隔著防風玻璃倒在他車前時她就注定要走進他的生命裏,他熱愛著蘇雅落的堅強倔強,也決心要守護她。
陳路第一次吻蘇雅落是在她完成了一幅山水畫興衝衝拿給他看的時候,因為長時間低著頭的緣故,她的臉頰紅撲撲的,像是熟透了的蘋果,她的神色很得意,又忐忑地等待著他的評價。他假裝繃著臉看了老半天,最終露齒一笑時她也跟著笑了,笑得眼角顯露出微微的細紋。陳路的嘴唇輕輕碰觸著蘇雅落的,蘇雅落手裏的畫跌在了地上,她睫毛顫了顫像是被石化了一樣。
心跳得太厲害,蘇雅落愣愣地盯著地麵,陳路伸手摸著她的頭發,他的指端滑過她的額頭,一路來到她的唇角。他說:“蘇雅落,我愛上你了,無可救藥。”
蘇雅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轉身就跑,她沒有拿走自己的手包,也沒有帶走那份沒來得及細細品味的畫卷。陳路有些失望,他蹲下身子撿起了蘇雅落的畫,端著看了很久他將那張畫收進了自己的畫板裏,和他畫給蘇雅落的畫像放在了一起。
蘇雅落衝出來之後就後悔了,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蹲在路邊喘息,等到呼吸平穩之後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嘴唇。陳路吻了她,她回味著那個蜻蜓點水一樣的吻心跳又開始不規律起來。她已經不是個小姑娘了,她都是別人的妻子了,該做的事情也都做過了,為什麼一個看上去很尋常的吻卻讓她落荒而逃。
逃得這麼匆忙,甚至沒有考慮該怎麼回去。蘇雅落沿著馬路走,幸好她還知道回去的路該怎麼走,走路回去也隻是一個小時左右。折回去拿手包她是沒有勇氣的,自然是選擇走路回去。在一個十字路口前心不在焉地停住腳步,人群中有人在嬉鬧,有人在打電話,大家都在等待著紅燈趕快變綠,蘇雅落聽到刺耳的刹車聲也跟著人群向後退了一步。
人群中一片嘩然,有人憤怒地罵著“神經病”,蘇雅落抬眼,那輛白色的車子就停在麵前,他火急火燎地走下來,剛才還義憤填膺的小姑娘們立刻就對著帥哥開始犯花癡。蘇雅落以為陳路永遠是笑容滿麵媚眼如絲的,沒想到他也有這麼嚴肅的時候,尤其是在看到自己之後那種犀利的眼神讓她有些陌生。
陳路穿過人群直直停在蘇雅落麵前,他掰著蘇雅落的肩頭壓低了聲音質問:“蘇雅落,你為什麼不能正視自己的感情?你敢說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蘇雅落想要往後退一步怎奈被陳路鉗製著無法動彈,陳路的車子停在馬路上,現在紅燈已經轉綠,後麵的車子都開始按喇叭,看熱鬧的人群也不願意散去,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在拍電視劇呢。
“對不起。”蘇雅落眉頭皺了皺,聲音也顫得厲害。她還是不敢看陳路的眼睛,她害怕自己看著他就泄露了心底的秘密。
陳路咬著嘴唇,手上也加了一分力氣,蘇雅落心虛地垂著頭。她多想說,陳路,你不要難過,為了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你是那麼驕傲的男人,你有資本得到世上一切最美好的東西,這其中也包括你的愛情。我不怪命運的刻意作弄,我跟你,不是時間遲早的問題,即便我在顧臣恩之前遇到你我們也無法在一起,我隻配生活在不知名的角落獨自憂傷歡喜,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