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落並沒有仇富心理,可是今天這種情形下,看到這些有錢人不可一世的樣子,她心裏的小火焰就瞬間開始升騰,然後爆發。

那個男人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小姑娘如此凶悍,力氣也大得驚人,伸手推了自己一把,竟然將自己推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你,你這個小姑娘怎麼回事兒,滿嘴歪理,撞壞了車子你賠得起嗎?”男人抹不開麵子,還在對著矮了自己一截的女孩發牢騷。

蘇雅落彎腰扶起自己的腳踏車,她瞪圓了眼睛戳了戳那個男人的肩膀:“撞壞了我,你更賠不起,破車看著就讓人惡心!”

說完這句話蘇雅落還是覺得不解氣,抬腳就給了賓利車的輪胎一腳,那個男人氣得都要說不出話來。

“小春,你還打算磨嘰到什麼時候。”後座的車窗降下來,有人說了這樣一句話,陰寒的語調讓蘇雅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蘇雅落忍不住抬眼過去看那個坐在賓利車後座的男人。他穿著黑色的襯衫,從蘇雅落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他修長的脖頸和被黑色墨鏡遮住的臉部線條。

蘇雅落被這個男人的冷硬氣場怔住,她牢牢握著腳踏車的車把手跟這兩個男人僵持著。

司機也嚇得噤了聲,他狠狠瞪了蘇雅落一眼就上了車。直到他們一路揚長而去,蘇雅落才鬆了一口氣。

重新騎著腳踏車逆風前行,蘇雅落仍舊是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藥膳店的事情一籌莫展,讓她如何能放下心來。

黑色賓利車裏,司機小春一路嘮叨著那個女孩子的行為有多過分,顧臣恩咬了咬嘴唇並不做聲。

通常情況下,沒有人敢這樣不知死活地在顧臣恩麵前婆婆媽媽,小春跟了顧臣恩十來年了,所以才摸得著顧臣恩的脾性。

小春知道,顧臣恩雖然總是板著臉,是全市赫赫有名的黑臉總裁,可是顧臣恩並不會因為瑣事發脾氣。

“老板,你說這天底下怎麼還有這樣的女孩子啊,明明是她自己有錯在先,還死鴨子嘴硬,居然動手推我。”小春氣得臉頰通紅。

顧臣恩掃了小春一眼,嘴角不由得上翹。確實是很少見這種倔脾氣的女人了,且不說是誰錯在先,可是竟然大著嗓門叫罵,小小的身板裏似乎蘊藏著無窮的力量。

是不是平凡的女孩子就會顯得真實一些?雖然那張臉平淡無奇,但是一舉一動裏透出來的真實,讓他覺得像是在看一出生動的樣板戲。

“對了老板,”小春終於停止了抱怨:“婚禮就要舉行了,要不要去順路看看婚紗?祝老爺子早上不是說讓您有時間去看看的嗎?”

顧臣恩原本還在回想剛才那個彪悍的小女人一係列的搞笑舉動,聽小春這樣說,忍不住嫌惡地皺起了眉頭。

“改天吧,跟天美集團的收購案今天必須到場,宋箐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了。”顧臣恩皺了皺眉頭,有些疲倦。

小春聽到顧臣恩聲音裏有濃濃的疲倦和不悅,也不敢再多說話,專心地開著車。跟著顧臣恩這麼久,他知道顧臣恩每每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就是生氣的前兆。

顧臣恩摘掉墨鏡掏出手機,剛好有短信息進來,他點開來閱讀,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隻是字裏行間透出來的沉靜恬淡卻再熟悉不過了。

“我終於站在了撒哈拉大沙漠裏,太陽很毒辣,沙漠玫瑰開得很好。”

顧臣恩一字一字看完,手指頗有些留戀地停留在那些文字上。他還是一如既往沒有回複,似乎這已經是他們之間保留了很久的默契。

她每到一處都會將心得告訴他,而他能做的,就是照單全收,不發表任何評論。

差一點顧臣恩就忍不住要告訴她,我要結婚了。可是下了好久的決心,也隻是默默將手機關掉。

今天要是不關機,祝家的人肯定又是一整天狂轟濫炸要他去幫忙挑禮服,並且跟他還沒來得及會麵的未婚妻祝薇安小姐做出伉儷情深的恩愛模樣。

匆匆趕往公司,十二樓的議會廳門口秘書宋箐早已經等在了那裏,看到顧臣恩就小跑著過來將會議需要的材料一應送到顧臣恩麵前。

顧臣恩邁著大步子往會議廳裏走,一邊皺眉翻閱手裏的材料,一邊對宋箐吩咐:“天美的分成最多隻能給到三成,你就按著這個標準做計劃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