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
杜安問。
雖然這般問,但跟隨主子多年的杜安深知,主子絕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
果然,主子突然問他一句,“你可有察覺到,相比第一日,自己的體力恢複了些許?”
杜安一愣,表情茫然,“啊?
有嗎?”
鬱江離歎氣。
杜安仔細感覺了一下,驚道:“聽爺您這麼,屬下好像真有這種感覺,就是這恢複的體力還是不多,所以屬下才忽略了。”
鬱江離嗯了一聲,目光微沉,“這軟骨散的效力遲早會過去,等我們體力再次變弱的那日,便是對方再下藥的時候。”
“爺,您這是要以身試藥?”
鬱江離涼颼颼看他一眼,“不然呢,你有更好的辦法?”
杜安羞愧垂頭,“屬下並無。”
主仆二人就這般活動在這方圓數丈的範圍內,一算著日子。
雖然二人不能離開圈禁地太遠,但這個寨子裏的生活氣息,是不用走太遠也能感受到的。
門前偶爾路過會嬉戲打鬧的村婦和娘子,她們的臉上有著這亂世之中極少能看到的快活輕鬆。
鬱江離望著窗外的目光微閃。
他突然很想四處走走,不是為了打探什麼,而是看看魏斂管製下的寨子到底是一副什麼模樣。
即便他早在第一日進寨子的時候就大致描繪出了寨子裏的布局,但親眼所見跟耳朵所聽的又是另一副景象。
直到透過窗戶看到了每日送飯的人,鬱江離這才闔上了窗戶。
一頓飯後,鬱江離不動聲色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爺,今日的飯菜是不是加了軟骨散?”
杜安後知後覺地問,表情十分驚訝。
按照他和爺體力恢複的速度,他以為會再等上十半個月,才會等來第二頓加軟骨散的飯菜,熟料這才過了三。
好不容易恢複了些許的體力瞬間像是被什麼吸走了一樣,不過因為恢複的體力本就不多,倒也不算明顯,隻會讓人覺得是突然勞累所致。
鬱江離神色鎮定地道:“這魏斂果真謹慎,連軟骨散的效力都算進去了,隻是他不知,我感官異於常人,這點兒細微的差別,我足以捕捉到。”
杜安有些疑惑地問了句:“爺,恕屬下多嘴,您提到魏斂,好像並不像初時那麼厭惡了?”
鬱江離忽地一怔,捏著茶杯的手不由一緊,冷聲道:“不過是看在魏老將軍的麵子上,不與他一般見識。”
杜安不禁誇了一句,“爺果然大度。”
豈料這句誇讚換來的卻是主子咻咻咻射來的眼刀子。
若不是他和爺內力被封,這眼刀子射過來的時候絕對伴隨著強烈的殺氣。
這頓飯過後,兩人確定軟骨散周期為七,於是等到第二個七後,當日的飯菜,鬱江離沒吃,讓杜安一個人吃了。
杜安吃完後消化了半個時辰,非常確定地搖搖頭,“爺,屬下沒有察覺到絲毫變化,飯菜裏沒有軟骨散。”
鬱江離眉頭皺了皺,“許是我少算了一日,明日換我來試菜。”
第二日,鬱江離吃到撐,杜安餓一頓。
誰料這一次,飯菜裏仍然沒有軟骨散。
之後,一連十幾皆是如此。
鬱江離的臉一比一黑,最後黑如閻羅。
折騰了十數,這一晚餓到雙眼發昏的鬱江離雙手握成了拳頭,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名字:“魏、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