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中知道的真相想必隻是王氏避重就輕的真相,半夏,給大公子複述一下秋桑和紫蘇的話。”
當日,秋桑招了之後,南鳶又審了紫蘇,兩人口徑一致,這事兒沒得洗。
那之後,這兩個丫鬟便被南鳶發賣了出去,也算南鳶網開一麵。
等半夏完,沈熙陽愣住,似乎半夏的話跟他知道的有很大出入。
他皺起眉,很快便替王氏辯解起來,“那惡奴心存怨憤,的話難保沒有添油加醋。
我這些年對你的確不如二妹親近,但沒有人在我麵前嚼舌根,而是因你不曾親近我。
你不親近我,則是因為生母生我時難產而死,你怨我。
可是長姐,這不是別人捏造的,這是事實。”
沈熙陽繼續道:“還有若兒,她不懂事所以問你索要東西,但給出東西的是你,你完全可以拒絕,可你沒有。
這如何能怪別人貪圖你的東西?”
“長姐,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母親這些年在你我身上耗費的精力做不得假,隻憑這個,我們便不能如此對她。”
南鳶神色平靜地看他。
沈熙陽這話聽著處處在理,卻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沈熙瑤身上。
可他也不想想,本就不大的孩子,還沒有是非判斷的能力。
難道要求沈熙瑤年紀就八麵玲瓏,什麼都懂,自己判斷什麼是對是錯,不受外界半分幹擾?
他不去怪那些教唆之人,卻來怪她。
“罷了,其他事情先不論,王氏陷害半夏這事總歸不假。”
沈熙陽立馬道:“此事的確是母親做得不妥,她同我了,因為你近日不親近她,她以為你是受了半夏的挑撥,她一時糊塗才采納了周嬤嬤的餿主意。”
南鳶幾句話接觸下來,已經對沈熙陽被洗腦的程度有所了解。
就算有朝一日王氏弄死了沈熙瑤這個長姐,隻要王氏將過錯隨便推給身邊伺候的丫鬟,道一句自己是被下人蒙蔽,想必沈熙陽也會深信不疑。
沈熙陽已經被王氏多年來的悉心教導洗腦成了一個不會明辨是非的腦殘。
但即便如此,南鳶看在原主沈熙瑤的麵子上,還是願意拉他一把。
“沈熙陽,我且問你一句,如果我被王氏暗中投下絕孕藥,以至這輩子都不能有子嗣,你可還要維護王氏?”
在沈熙陽極度震驚的表情中,南鳶繼續道:“你當知道,子嗣對一個女子而言,有多重要。”
“長姐,這、這是真的?
這不可能!”
“自然是真的,否則我為何如此憎惡王氏。
我沒以牙還牙,讓她最疼愛的女兒也跟我一樣終身不孕,便是我對王氏母女最大的寬容了。”
沈熙陽搖搖欲墜,片刻後他猛地搖頭,“不會的長姐,此事定有什麼誤會!母親不可能做出這種惡毒之事!”
南鳶的目光漸漸轉冷,“得知此事,不知心疼你長姐,擔心我日後如何過活,卻急著替王氏開脫。
沈熙陽,你這聖賢書可是讀到狗肚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