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算不上什麼大事,但她正當紅,要是被爆出去影響不好。
林安安不得不彎下腰去,一張張把錢撿起來,砸進箱子裏,一字一頓:“可以了嗎?”
“心疼你粉絲!”舒裴抱走裝錢的箱子。
林安安麵不改色,完全沒把舒裴放在眼裏,轉頭對安盈笑了笑:“安盈有空去我那坐坐吧,怎麼說你也是傅真的妹妹,搬了新家不邀請你,顯得生分。”
舒裴不敢相信林安安買得起房子,網上爆出來她父母經常問她要錢,她欠了公司幾百萬都是實錘。哪兒來的錢買房子?
安盈沒說話,林安安自顧自熱情邀請:“在南郊別墅,到了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南郊那邊的別墅?
舒裴知道那片區域,寸土寸金,而且需要審核業主才賣,屬於有錢都未必買得到的黃金地段。這白蓮花住得起?
安盈問:“是傅真送給你的嗎?”她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到容易讓人誤以為她在掩飾心裏的傷痛。
林安安臉上掛著柔弱的淡笑:“嗯,傅真已經把那套別墅過到我名下。瞧我,說這些做什麼,他不過就是愛我,對你才有責任,而且我也很願意加入你們。”
舒裴驚詫地看著安盈:加入你們是什麼意思?搞3飛?
“哦,別誤會。”林安安看了舒裴一眼,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傅真和安盈有婚約,兩人達成共識契約結婚。其實我也勸過他離開我,可他那個人脾氣執拗,我勸不動。”
臥槽這是什麼迷惑發言?
舒裴驚恐地看著這個把當第三者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女人,三觀炸裂。
等等——
這意思,安盈是傅家三公子的未婚妻!?那她大哥豈不就是——傅矜!!
林安安看著舒裴,說:“啊對不起,我是不是說錯話了?舒小姐該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安盈的身世吧?”
舒裴打了個哈哈:“我跟安盈當了半個多月的隊友,我會不知道?”伸手攀住安盈的肩膀,“您可真有意思。”
林安安看破不說破,隻是很意外舒裴會不介意,“盈盈,記得來哦。”
安盈心裏苦澀。
傅真曾經對她說,要給她在南郊別墅預購一套別墅,專門給她建一座空中花園,讓她站在花園裏跳舞。
他拿下了那套別墅,然後送給了林安安嗎?
是了,他那時嘴裏喊的就是“安安”。
她不能再這樣和傅真糾纏不清了,當年的恩情一筆清算,互不相欠、老死不相往來才會舒服。
安盈給傅真發了條微信:【清賬吧,如果你不想給,我就聯係大哥的法務團隊,我們走司法程序。】
傅真沒料到安盈會跟他動真格打官司,更沒想過那個很蠢的哭包會變得這麼冷靜。
七夕那晚之後,安盈像是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
還是那個嬌滴滴的哭包,卻又沾染了傅矜的冷性。長最甜的臉,使最狠的招。
那些難聽的話他從到大,她以前就跟沒自尊似的聽著,也幫他解決過找上門去的風流債。什麼氣都咽得下去,怎麼突然這麼較勁?
傅真自認為他很了解女人。一個女人突然跟男人較勁,要麼是準備離開,要麼就是為了引起注意。
他更偏向安盈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他回複:【下月九號,項目尾款一到我全給你。晚上十點,你去賦迎亭苑等我。】
安盈:【七點。】
傅真:【行,你去6號房等我。】
安盈:【不,你等我。】
傅真收到信息,愣了愣。
這麼硬氣,懷疑是傅矜拿她手機發的,他回了段語音:“今兒怎麼不高興,說句話給三哥聽——”他話沒說完,床上的女人喊了聲:“你把我內褲扔哪……”傅真手一抖,這條語音發了出去。
他急忙點撤回。
安盈已經聽見了。
但她內心毫無波瀾。自從七夕那晚傅真對她惡言相向,她就沒再對他抱過希望。
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
她最怕欠人情,對方越惡,她就越沒有壓力。
安盈喜歡現在這個狀態,像是一種解脫。
*
第二周的錄製現場。
舒裴突然後怕,拉著安盈,說:“你說林安安會不會向三公子告狀?我不會被封殺吧?完了,光顧著懟那個女人,忘了我還簽著她男人公司呢,不該出風頭的後悔死我了我現在去跟她道歉還來得及嗎?算了這個白蓮花一看就很記仇,一肚子壞水全裝她腦子裏還沒放,道歉肯定沒用。”
道歉沒用,但不需要道歉了。
林安安吃了官司,傅氏影業已經對她發起違約通知函。
傅氏影業發布聲明,大致意思是林安安女士未按照保密協議公開劇透,言語辱罵女二號演員,采用不正當競爭行為,造成非常惡劣的社會影響,嚴重影響公司秩序及聲譽。
簡而言之就是:賠錢、滾蛋。
這件事來得太突然,官博一發出聲明,立刻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
林安安感覺天塌地陷。
林母見她臉色不好,怕要不到錢,倒了一杯水過去討好:“安安,你跟傅真最近是不是吵架了唉?他怎麼都不回來了喲?”
林安安砸碎了水杯,惡狠狠地瞪著她,吼:“你到底跟記者說什麼了?!”
林母看到一地的玻璃渣,火氣上頭:“不就是有人問你新劇本,我看到你房間有,就拿給他們看了一眼,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你衝我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