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
春雨綿綿的季節,此時雨已有些停了,天還陰沉著,黃泥巴的道路上稀稀拉拉的走動的痕跡,行人寥寥
洛城城外牆頭百年老柳樹旁一個簡易的棚子裏,有空空的兩三條長板凳,一張木桌子,上麵放著一壺早已冷透了的茶水。
“咚”驚堂木輕拍長桌,冷清幹淨聲音和著棚頂茅草上水珠滴落的聲音如冰泉始流,“話說十二年前洛城因名琴冰弦而引來大批江湖人士。。。”
那人身著青白衣裳,長發用木簪固定,麵色平靜祥和,眼裏一抹淡淡然,仿佛一切塵世皆不入他眼,自言時輕搖折扇,在這咋暖還寒時候顯得幾分怪異,偶爾他會看一眼拴住木柱子上的一匹老馬,再走過去摸摸它的毛發,仍自顧自的說著,隻是這些時候總有絲絲縷縷的寂寥和哀傷,以及難以言說的忍耐。
過路人匆匆走過,住在附近的人隻當他瘋了。
“三年了…期限已至。可以去找你了”他牽著老馬,望著剛抽芽的嫩黃的柳條在春風中飄飄蕩蕩,想起什麼似的,嘴角輕揚,梨渦清清淺淺。
第一章
涼雪下山時日已西沉,殘陽在林間掠過淺淺的影子,夜幕將至,涼雪加快腳步,腳底厚實的枯葉隨著她的衣擺打幾個轉又落下,寂靜的林中踩落葉的聲音顯得格外清脆明快。
“嘶~”腳下一陣劇痛,涼雪刨開落葉才知被獸夾子夾到,幸而並未傷及筋骨,便掰開獸夾,簡單包紮後繼續前行,這山林猛獸多,夜間尤是。
涼雪終於穿過樹林到了山澗低窪處,天已然黑透,幸有皎月發出清涼的光芒,勉強看得清,涼雪在有水的石頭上用路上扯的草藥再次對傷口進行處理,而後看了會月亮,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晨曦從木窗照進來打在涼雪冷清的臉上,清澈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東西,卻無辜讓暖色的光有了絲絲寒氣。
涼雪醒來時在一個木房子裏,簡單不失雅致,桌上還插著一枝野菊花,腳上的傷被人換了藥,她說不出是感激還是警惕,她竟連什麼人把她帶到這怎麼來這的都不知道。
打開吱嘎的木門,籬笆上爬滿忍冬藤,還有幾簇幾簇的菊花,開得含蓄又熱鬧,屋後是一大片的桃樹,可以想象春天來臨時是何等妖嬈的景象。
這時來了一個姑娘,老遠便衝著她笑:“你醒了啊,傷可是好些了?”舉起手中的藥草:“看,我出去時又找了好些,多敷幾次便也好了”
涼雪打量著眼前這姑娘,素色衣裳,打扮簡單,麵目清秀,微有些消瘦,有著極富感染力的笑容。開口回道:“已無大礙,隻是不知姑娘是何人”
她扶涼雪坐在屋前樹下,笑道:“我叫花槿,可是個極好聽的名兒呢”為涼雪倒了杯水:“你呢”
“涼雪”
“是有那麼些個意思……我是說,你看著就像雪,呃”
涼雪拿起杯子:“這裏可就你一人?”
“是啊,”花槿看她麵有所思的模樣又道:“我力氣很大的,平日還捕獸,所以昨背你回來不在話下”
“多謝花槿姑娘!”
“嗬嗬嗬,不用這般,隻是不知你可否多待些時日,我好久沒與人說話呢”
“你願意收留我,才是我的榮幸”涼雪欣然同意,花槿也很高興,又與她說了好多話
涼雪雖知她是純良,心思簡單之人,可饒是自身那樣的武功,竟被她帶回而毫無知覺,可見她應不是普通村丫頭……
第二章
不是普通村野丫頭,也不代表就是居心叵測之人,也許是有某方麵的天賦,也許是當日太累了。
山穀中天黑得快,桌上點了油燈,黑白棋子次第落下,或快或慢,涼雪一個人下棋,慢慢思忖,這竟有盒棋子。。。雖然落了灰塵
花槿燒開茶水後,又配了草藥來給涼雪換藥,見涼雪一個人下棋,也無多話:“涼雪,我給你把藥換了吧”
涼雪拉她坐下:“不著急,你的藥很是好,一天而已竟不怎麼痛了”看一眼棋盤:“長夜無眠,來一盤如何”
“可以啊,還是先敷藥,再解悶也不遲”花槿笑道,涼雪點點頭:“讓你費心了”
“別說這些客套話了,都是應該的”花槿低著頭熟練的上藥,纏上醫布。趁著這個時候,涼雪問道:“你醫術如此高超,可是受過高人指導?”
花槿邊用布擦擦手,倒了兩杯水,邊回答道:“幾年前是跟著一個白須爺爺學幾年醫,我也不知他是不是就是高人噢”自己喝一小口,看著涼雪,一臉喜色:“莫非我的醫術好?一直以為就是些小方子呢”
“是呢……”涼雪欲言又止,轉而說道:“現在可有閑情來場對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