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朋友有一天去搶銀行,可是那天銀行關門早,於是我們不知所措,最後決定去買冰激淋。
我們走了很遠很遠,在大街的轉角上沒看見,在轉角的大街上也沒有看見,我們知道,其實這是一種預兆,預兆著什麼,我們怎麼知道?
於是我朋友說,“我們再向前走走吧,也許會遇見什麼。”
我很佩服我的朋友,因為他總是能把事情說得很準很準,我一直都有勸他去做算命師的,可有時想想,也許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麼好處。
正如朋友所說,我們遇見了很多,比如說,人群,店鋪,公車,街道,女廁,斑馬線,電線杆,民工,以及其他。
這些事物在平時都是不為人所注意的,而隻有經人提點之後才會顯得稀奇而古怪。
比如說,人群在行走的時候其實是有一定的趨向性的,如果從很高的地方看,你就會覺得其實那是一條很長很粗的蛇,無限誇張地扭動著腰肢,可是卻沒有出格地扭斷或是骨折。還有店鋪,其實,我總是覺得店鋪在沒有人的時候其實是很可愛的建築,他們沒有言語,沒有爭搶,隻是安安靜靜地等待著開店,關店,白天沒電,晚上有電。接下來就是公車,公車很扭捏的,就像是昨夜的疲勞直到現在都沒有消除,而開車的人卻把它從睡夢中喚醒,尤其是那個售票的,真的,從沒有一個售票員給過我很好的印象,無論是好看的還是不好看的,都沒有過好印象。
至於街道,女廁和斑馬線,電線杆以及民工,我就不再寫了,剛才我寫過的,可是沒有保存成功。
朋友說,“我們還是到公車上搶劫吧,那裏人很多,很好搶的。”
我說,“不對,人多的地方是用來偷竊的,人少的地方才是用來搶劫的。”
朋友說,“你說的對。”
我說,“好,我們走。”
於是我們按著“車牌號與風水學”的初級理論踏上了957。具體思考過程略,對話略,行為描寫略,抒情略。
在957上,我們都站著,坐著的都是老人,幼小,病人,殘疾和孕婦。真不知道今天大家怎麼就都這麼配合,完全地體現了社會主義新風尚。
朋友說,“我們怎麼搶?啊,不,怎麼偷?”
我說,“正常偷。”
朋友問,“正常偷是怎麼偷?”
我說,“我也不知道。”
朋友說,“那就搶吧。”
我說,“別了,搶人家東西始終是不好的,既獲得了人家的錢物又驚嚇了人家的心扉,很缺德的。”
朋友說,“也是,很缺德的,以後生兒子會沒小雞的。”
我說,“不對,是生兒子沒肛門才對。”
朋友說,“你真惡心,怎麼說這樣的話。”
我說,“沒肛門總比沒小雞好。”
朋友說,“也是。”
在一段簡短而又及其惡心的對話之後我們決定開始偷竊。在這個決定下之前,我們還有一次很小的劇情,就是在那個王八犢子司機急刹之前,朋友攬住了一個美女的腰以致美女沒有摔倒。而我也抱住了一個大媽的身體,以致她沒有親到我。那美女看了朋友很久,八成是看上朋友了,而那個大媽也看了我很久,九成是要以身相許了。為了在我們行動之前沒有任何的阻礙,朋友和我都準備要到車廂的中部去作案。
而就當我們將自己變成卡片穿過洶湧人群的時候,我們看見了一群圍在一圈的小組織,朋友的好奇心很強,非要擠過去看個究竟。
我說,“不要了,看熱鬧沒好事的。”
朋友說,“看熱鬧不怕事情大。”
我說,“你說的和我說的有什麼聯係嗎?”
朋友說,“沒有。”
在朋友擠過那個人群之後朋友告訴我說他的錢包丟了。
我說,“啊?”
他說,“恩。”
我說,“在哪裏丟的。”
他說,“我知道就去找了。”
我說,“你不是可以預料到一些事情的嗎?”
他說,“是的,可是以前的事情就不能知道了,比如說,剛才的錢包丟在了哪裏。”
我說,“我服了,我們快點下車吧,免得我的……嗎比的,我的錢包呢。”
朋友說,“丟了!丟了!”
我說“你怎麼知道?”
朋友說,“我是可以預料的。”
在我們冷靜了半刻後,我們都發現了這輛957上其實是有記者的,這也就呼應了前文坐著的都是老弱病殘孕的描寫。
朋友說,“這樣,我們去警局吧,有攝像的,一定會作為證據的。”
我說,“等等,我猜,偷我們東西的就是剛才撲到在我們身上的美女和大媽。”
朋友說,“有可能,可是我們沒有證據也不能胡亂栽贓人家,你看見的,那個美女長的很好看的。”
我望著他,突然覺得其實他是一個很有思想的人。
就這樣,我門下了車,因為如果我們再待在車上,心裏的鬥爭就會更加激烈,到底是抓她們還是不抓,這是一道萬元一次方程式。沒得解,即使有,也會是一萬個傷心的理由。
在我們下車以後,我們看見女小偷和大媽小偷在窗鏡的裏麵在對我們偷笑,我想,所謂的佳人一笑百媚生和朋友所謂的美人一笑值千金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們下車後又走了七步。
朋友說,“啊!”
我說,“怎麼?曹植附身?”
朋友說,“沒有,我隻是放了一個屁。”
我說,“哦。”
朋友說,“一個屁,沒意義,再來一個做遊戲。蘋果梨,還沒洗,小明吃了拉痢疾。拉痢疾,好脾氣,沒有什麼好稀奇。黑土地,白肚皮,明年會有好生計。”
我愣了愣,知道朋友患的其實就是傳聞已久的相思病。這種病的解決辦法就是解鈴還須係鈴人,心病還需心藥醫。
朋友接著說,“小白馬,有點傻,最愛使用土辦法。雷峰塔,夕陽撒,今天吃飯沒帶卡。沒帶卡,好怕怕,隻能吃掉小白馬。小白馬,拉粑粑,聲音嘶號有點啞。”
我說,“其實你是有詩人潛質的,隻是你被生活所害才會這樣的。”
朋友又要說些什麼,我說,“你等一下,我去找筆記一下,以後出個什麼腦殘詩集,說不定下輩子就指它生活了。”
朋友說,“拉倒吧,別扯了,我們趕緊去報案吧,沒錢我們就要餓死啦。”
我在驚訝之餘才發現原來現在的朋友已經恢複了意誌。
在不再記敘過程的兩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警局,警局的門麵很氣派,氣派到如果上麵沒寫著“派出所”你就會以為這裏就是公安部。
我們看見派出所門口的兩邊有兩個穿著淺灰色警服的捕快,
朋友說,“你看現在的捕快多清廉,衣服洗掉了顏色都沒有換掉。”
我說,“你再仔細看看。”
朋友說,“哎?他們的警服其實與我們平時見到的警服是有區別的啊,難道是FBI?”
我說,“你再仔細看。”
朋友說,“哎?他們的表情與動作明顯與普通的捕快是不一樣的,難道是……黑衣人?”
我愣在那裏,不知道什麼是黑衣人。
朋友解釋說,“就是星際捕快,專抓外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