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樓鎮,張誌強申請了一塊住房建設用地。這是為加盟國強船運公司的船主們準備的小區房。靠近運河碼頭,一座新的大運河碼頭正在修建中。這是強國公司專門用於船舶停靠和檢修的碼頭。一共有八十三位船主帶著一百零五條船加入了國強船運公司的行列。而強國公司給船主們提供的優厚條件讓周欽宇都感到咂舌。
周欽宇也參與了船主們加盟強國公司的協商會。他知道有些條件是張國強自己主動加的,特別是張誌強提出,公司隻收百分之零點五的運輸費作為公司管理費用。如果這樣,強國公司就幾乎是免費給他們提供服務。周欽宇感到了困惑。他找到了佳麗。佳麗也同樣不明白。佳麗說:“有時我大伯給人的感覺就是傻傻的,但事情過後,又不覺得那是傻。”
“也算的上是位奇人了。”周欽宇笑笑:“一個無法用正常思維理解的奇藝高人。”
周欽宇幾次想和張誌強討論這件事,並提出自己的想法。但周欽宇忍住了。他還沒決定是否留在強國集團。
一天上午十一點半,周欽宇接到張誌強的電話:“不忙吧,我在小會議室等你。”
周欽宇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趕緊離開企劃部,來到小會議室。張誌強正站在窗前,向外注視著什麼。周欽宇望著張誌強的背影,更加迷惑。張誌強不像一個集團的老總。他穿著並不華貴,普通價位的休閑服,還以森馬為主。他也經常和普通員工一樣,端著盤子在餐廳就餐。他就像一個農民。可他的背影又顯得那麼偉岸,五十多的人了,仍站如鬆,氣質更像一名將軍。但他又是那麼的親和。他從不發脾氣,對待任何人都像自己的家人。而所有人也都覺得他是自己的長兄。周欽宇也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又到底是誰?周欽宇有點暈眩了。
張誌強轉過身來,對周欽宇笑笑:“周啊,快坐。”
“張總有什麼指示?”周欽宇問。
張誌強深吸一口氣,說:“來了,這回真的來了。”
周欽宇愣愣地看著張誌強:“張總,什麼來了。”
“關停焦化廠,還有泡花堿廠。”張誌強不假思索地說,又笑著說:“這回要真的關了。”
“哦,這個啊,”周欽宇說:“不過,現在我有些後悔提出這樣的建議了。”
“為什麼?”張誌強看著周欽宇問。
“聽說您在召開董事會的時候,遇到了不小的阻力。”周欽宇說。
“那是兩個月以前的事了。”張誌強微笑著說:“有件事我想問你,如果拿焦化廠和泡花堿廠的設備去換一萬畝農田和兩千畝水塘的合作經營權和政策性補助,不會再有人反對了吧?”
“多少年?”周欽宇問。
“三十年,或者更長的時間,這需要我們和國有農場進行談判。”張誌強哈哈笑著說。
周欽宇抬頭看著張誌強,笑著問:“張總,這麼說,生態農業園的事要成了?”
“有眉目了。”張誌強說:“今天上午,薛市長專門召集運河兩岸的企業老板開會,薛市長告訴我,市裏將關停運河兩岸的重汙染企業,市裏將給與補償,讓我們做好思想準備。會後,薛市長又專門把我留下,說焦化廠是運河邊上最大的工廠,要我起帶頭作用。我說,好啊,不過您就趕緊把生態農業園的事趕緊幫我辦了,我們企劃部都做好了初步規劃,那可是產值能達五個億,帶動兩千人就業的項目啊。薛市長笑著說,放心,市委對這個項目非常支持,有關部門將很快組織你們進行協商和談判,據我所知,南四湖國有農場提出的條件並不高。薛市長還說如果我們能按照市政府的要求,關停焦化廠,就給我們免除五年地租,另外還有政策性補助。”
“哈哈,這樣就沒人再反對了。”周欽宇高興地說。
“就是反對,也是無效票。”張誌強看著周欽宇說:“薛市長還和我探討了生態園的事,我們倆覺得要以萬畝生態園為中心,帶動周圍十萬畝的農田,一起搞一個高大尚的農業生產基地。哈哈,那咱們就焦化廠改建成綠色食品加工廠,怎麼樣?周部長,留下幫我們強國公司吧?這可是我第三次請你留下了。”
周欽宇張了張嘴巴。轟轟烈烈的繪一幅宏偉藍圖,是他人生的最高目標。他似乎看到了一張絢麗多彩的藍圖。但這並不是他一個人畫的。張誌強又進行了延伸和拓展。他很崇敬地看著張誌強,也不再客氣,將心裏的困惑說了出來:“張總,關於船運公司聯營,公司在基本沒有占到任何便宜,我能知道您是怎麼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