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呆,今年二十九歲,長相嘛,不帥也不醜,是個很平常、普通的人。
我的身高約一米七,個兒不高,如果我站在高個子女人的身邊,我算是個二等殘廢人。
唯一值得我炫耀的地方是,我是個非常強壯的男人,身材倒三角,腹肌有八塊,塊塊如銅牆鐵臂。
我當過特警兵,在部隊裏磨練了好幾年,己練成一身好武功。
十八般武藝我樣樣會,但精不精通,我不好說,也不敢吹。
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幾年後我轉業了,很多單位出高薪來聘請我去當保安員、保安隊長,然而我一一婉言謝絕了。
因為我不想再打打殺殺得罪人,想過清閑平安的日子。
解甲歸來,我回老家承包了一個中型水庫來養魚,做了個養魚專業戶。
“養魚專業戶”大家一聽到這句話,感覺很吊胃口,一定認為我是個暴發戶。
然而,我卻是個窮光蛋,越養越窮的窮光蛋。
為什麼呢?因為我承包的一百畝小水庫,水太深了,最高的深度大約有二十幾米,而且水底全是汙泥。
如果放幹了水,汙泥都有三米深,許多的大小魚都藏在汙泥深處不理我。
這些大魚小魚的,平時吃足喝足了我買的飼料、稻穀、大米。
真要它們為我做出貢獻換成鈔票時,它們才不理解那句“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道理。
仿佛說:你掙不到錢關我屁事!我躲在汙泥裏就是不出來,你也沒轍!
為了抓這些沒肺沒心肝的魚,我請過許多的抓魚專業戶來抓,沒抓之前,他們個個吹得天花亂醉,牛皮能用嘴巴吹上天。
他們這樣說:“一定讓我肥魚滿艙,金滿盤缽。”
可是一試身手,我真想把他變成土星孫,塞到土裏埋了去。
因為他們抓上來的魚,大小還不夠塞貓的牙縫,連貓都吊不飽胃口。
我不斷的搖頭、跺腳,望著蒼茫茫的河水,我望魚興歎。
他們還振振有詞說風涼話:“兄弟,你到底有沒有放過魚苗?”
我隻能苦笑,苦笑得我的心拔涼拔涼的,從頭涼到了腳心。
但我更心疼的是,浪費了抓魚之前的開銷和費用。
還是乘早付工錢叫他們滾蛋吧,滾得遠遠的,別再煩我!
竹藍打水一場空,隻能呆坐在水岸上抽悶煙,一支一支解鬱悶。
在六年前,我向親朋好友借了十萬元來養魚,到現在一分錢都沒有還,而且負債越來越多,己成了債台高壘了。
雖然親朋好友對我說不要我利息,但我仍然堅持按銀行的利息算給他們。
這樣利滾利,惡性循環,估計我負債十五六萬了。
十五六萬,在農村可以取個媳婦生個娃,曽經有幾個媒婆想給我介紹對象,找到我父母親想了解情況,了解我有沒有錢。
可是呢,我父母是個老實人,他們都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我的情況全部倒了出來。
結果呢,那幾個媒婆再也不敢踏進我家的門炊,遠遠見到我,就像避瘟疫一樣避我遠遠的。
本來,村裏一些對我有意思的姑娘,她們偷偷打聽了我的情況後也死心了,死了那份己萌芽的初心。
有些姑娘居然嗤之以鼻說:“鬼才嫁給你這個阿呆窮光蛋!與其嫁給你這個窮徒四壁的人,還不如嫁給一個八十歲有錢的老爺爺!”
聽得我心裏很拔涼很悲哀,不過聽多了,我耳朵也聽起了厚厚的耳繭,全當屙屎吧。
汗顏後,想開了,沒有老婆也沒有什麼的。你看,和尚還故意不娶老婆呢。
和尚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和我一樣的,不二類。
我這水庫是建在山頂上的,山頂上有座石屋,這石屋也是做水庫的時候一起建成的。
石屋東暖夏涼,我一個人住在這裏快六年了,也習慣了這裏的寂寥、清靜的日子。
貌似我己是一個出家的小和尚了,很淡定的那種小和尚。
我的父母住在水庫山腳下的村莊裏,這個村莊叫苦雀莊。
我父母己步入了中老年的隊伍,年紀差不多就四十多歲吧,人都很憨厚、老實。
他們種了十多畝的煙田,每天日升而出,日落而歸地辛勤耕作農田。
我下麵還有一個弟弟,今年二十五歲,他也是個憨厚老實的人,他朝汐不離地守候在父母身邊種田、耕作,任勞任怨,無怨無悔。
麵朝黃土,背朝天,勾著脖子種地,種得身子、腦袋、四肢都麻木了,麻木的像牛一樣隻知道吃草、幹活。
不過,我弟弟長得比我好看多了,村裏一個漂亮的姑娘鐵了心要嫁給我弟弟。我父母很高興,拚命攢錢省錢給我弟弟,以備年底結婚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