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堯的一翻話說出來,讓那些對他頗有微詞的老臣也不便再說些什麼,而那些推舉擁護他的大臣們自然是更是欣賞洛王爺這般清高而心懷大義的舉動。
“眼下最要緊的便是如何安葬好皇兄,既然皇後娘娘相信青堯,那麼青堯必定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洛王爺此舉正是所謂的大義啊。”幾位大臣忍不住讚歎起洛王爺的人品來。
“諸位山謬讚了,青堯不才,不過隻是能出些微弱的小力罷了。”
一番寒暄之後,夜青堯便不在作他想,而是操辦起皇上的喪事來。不僅麵麵俱道,而且事事都要做到讓任何人都挑不出什麼錯處來。
啟元十年六月初七,夜青玨駕崩,享年三十二,諡曰世宗昭景皇帝,廟號景宗。
夜青玨那不足三歲的幼子夜景秦被貴人安氏抱在懷中站在靈柩前。
主事太監站在一旁見時辰一道,便高場喊道“跪—”,嘩啦一聲,眾人便都齊齊的跪在皇上的靈柩前,安氏抱著幼子站在人前處也急忙跪了下去,皇後瞧了瞧跪在自己身邊的安氏唯唯諾諾的樣子,便出手扶了一把。
“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隨著主事太監的喊聲,眾人便應著聲響做出反應,反複叩拜三次後,便開始傳出嬪妃的哭聲,斷斷續續不絕於耳。
薛妃娘娘自是哭的最為傷心的那一個,皇後娘娘也是傷心至極,幾次欲暈厥過去,洛王爺著人扶回了宮中休養著,但皇後偏偏不肯,洛王爺也隻得隨皇後而去,而安氏則是一直低著頭,讓人看了隻覺得她十分膽小,但卻也看不出什麼悲傷之色。
皇上活著的時候就對她並不十分寵幸,不過幾次便有了身孕。但即便如此,皇上也未曾將這對母子過於放在心上,安氏生下皇子後,也隻是按例進了貴人的位份,此時看來,與皇上倒真的沒什麼情份在裏麵。
“興—”待主事太監將喊完興的時候,眾人便都起身站在原地,等著主事太監的那句“禮成”方可算完成。
“國不可一日無君,眼下皇帝的喪禮已畢,還請皇宮上位主持大局。”
“先帝慘遭賊人殺害,皇後又無所出,此事還需從長記憶。”
“既然是中宮並無所出,可先帝還留有子嗣在,自然可堪登大位繼成大統。”
“諸位大臣,本宮雖是深宮婦人,但也陪伴皇上許久,皇上正值盛年,雖未提過立諸之事,但皇上膝下也隻有秦兒這一個皇子。”說著皇後便將夜景秦從安氏的懷中拉了出來。
可夜景秦畢竟隻是個不足三歲的娃娃,在這麼多人麵前又被皇後突兀的拉了過來,乍離了生母的懷抱自然會害怕起來,“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
夜景秦這樣一哭,讓那些本就支持洛王爺的人更是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皇後娘娘,皇子雖是先帝血脈,可畢竟也隻是個黃口小兒,主少國疑,恐怕皇子並不能肩負重任啊。”
皇後心中自然也是百般不情願,好不容易有大臣的支持,偏偏這個夜景秦同那個不爭氣的安貴人一般膽小懦弱。
雙方爭執不下的時候,鳳國公便站了出來“皇後娘娘和諸位大臣,可否容老臣說句話。各位擔心的情況都在情理之中,況且事從權宜,老夫手中曾有太祖留下的遺詔想必能解決眼下的問題。”
鳳國公握有太祖遺詔之事在大周早已不是秘密,隻是隻是聽聞卻未曾親眼目堵,如今鳳國公將這道遺詔拿出來,眾人自是無話可說。
皇後打量著鳳國公與洛王爺,遺詔之事在先,先帝駕崩之事在後,太祖自是不會將先帝子嗣算入其中,看來立夜景秦為新君是沒有希望了。
鳳國公將太祖遺詔當著眾人的麵從密封完好的錦盒中取出。眾人立即下跪接旨。
“太祖遺詔,朕今已是彌留之際,但仍掛心大周社稷之事,朕歸天之後若是四皇子繼位後,若有動蕩之事,與江山社稷無益之時,鳳國公謹記憑朕這道懿旨便可讓其交出皇位,若有不從者以抗旨論罪,皇位禪讓與皇七子夜青堯。”
待鳳國公讀完太祖遺詔之後,便對著身邊的老臣們說道“請諸位一同查看,是否是太祖的筆記。”
有幾位同鳳國公一般年紀的老臣,也都是輔佑太祖的賢臣,自然認得太祖的筆記。
“當真是太祖的筆記不假。”
待眾人確認過後,皇後便跌坐在地上,一切便都已成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