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紫薇花比起往年來開得尤其茂盛。
木木一手插著口袋,一手附在耳邊上的耳機,兩眼卻直直的盯著這棵樹,任誰也想不明白她的思緒。兩年前的一個夜晚,在紫薇樹下曾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她至今曆曆在目。
“木木,你在幹嘛呢!”身後傳來一道瓷娃娃的聲音,是木木的同桌加死黨——陳珊。她小跑著走到木木麵前,微喘著氣,催促道:“都快上課了,怎麼還在這發呆?”說完拉住木木的手,想要在上課鈴響之前趕到課室。
木木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仍然定在原地,完全不搭理身旁焦急的陳珊。
“叮叮叮……”就在此時,鈴聲在校園裏傳蕩開來。
鈴聲持續了大約幾十秒,一直到它停下來,木木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隻是課堂對於她來說,上與不上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陳珊這回可急了,遲到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她胡亂的撓著頭發,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一陣微風吹過來,在這炎熱的夏天,她竟然會感覺到一絲冷氣。
“木木,我……”要走還是要留?她遲疑了。
“走吧。”正當陳珊發愁的時候,木木終於開口了。語罷,她邁出步伐,朝課室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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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課室裏,老師手拿花名冊,靜靜的站在講台上。他兩眼在同學們之間來回轉動,一言不發。掃了一圈之後,他清了清嗓子,厲聲問道:“陳珊同學怎麼沒有來上課?”
此時問話的老師正是班上的德育導師,他對於遲到早退,曠課逃課這些不遵守紀律的行為管得特別嚴,所以陳珊才會擔心。
課室裏變得鴉雀無聲,沒有人願意回答這個問題。要知道,在這個班上,同學之間站在一條線上,而眼前這個德育導師就是敵人。一般情況下,又有誰會向敵方告狀?
當然,凡事都會有特殊狀況的。在班裏的某一個角落忽然發出了一道清亮的聲音:“老師,我知道她在哪!”
課室裏噓聲一片,同學們小聲的議論著,不敢相信真的會有人當上了敵方的‘線人’。
開口的人是班花麥思穎。隻見她舉起右手,利索的站起來。非常成功的,她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微笑著看向講台。忽然,原本帶著笑容的臉上變得沉重,她緊皺著眉頭,對講台上的老師長長歎了一口氣。
老師不明所以,他趕緊問道:“麥思穎同學,你說說,陳珊同學去哪了?”
麥思穎再次歎息,說:“她正在醫院。”她停頓了一會兒,接著搖頭嚴肅的說道:“今天一大早,她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是她生病住院的弟弟病情加重。她趕到醫院的時候弟弟還在手術裏,可剛上課前她打來說弟弟手術失敗,已經……”她哽咽地說著,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演技又提高了。
課室裏喧嘩起來,沒有不為陳珊著急的,講台上的老師也跟著同情她。
將話說完,麥思穎重新坐回座位上。她擦了擦滑落下來的淚水,心裏卻是十分得意。
說曹操曹操就到,門口正站著木木和陳珊二人。
班上又變得安靜,每個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她們二人身上。木木不以為然,她朝講台上的老師微微點頭,然後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老師也沒說什麼,微笑著任由木木走進課室。
而陳珊被盯著不習慣,疑惑地四周張望著。她剛想要進門,便被老師叫住了。
“陳珊,你弟弟的事情怎樣了?”老師關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