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流一番對局勢看法後,韓非詢問宋武近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宋武還能有什麼事情需要韓非幫忙?宋武自己估計,認為韓非跑過來是荀師突然插手的破局之子,不論破誰的局,起碼不會害他宋武。
甚至,韓非這一趟跑過來,就是專程來解決宋武眼下問題的。
沒有遲疑,宋武將自己目前的問題如實相告,商闕劍、千年梅木杖、黑屬水行蛟珠擺在麵前:“師兄,子武得天工異術,卻解決不了水土、土木相克難容一事。”
韓非眸子微縮,看著麵前三物感歎:“我明白了,子武身負抗秦天命不假,子武本身便是一枚鑰匙,商闕劍又是一枚鑰匙……若在集齊其他的鑰匙,子武性命難保。”
宋武知道礦洞中的仙人石刻來的離奇,有人為痕跡。韓非更清楚,給宋武的仙人石刻為什麼不是旁的,偏偏是墨家一係的天工異術,還是削去墨家機關學識,不完整的天工異術。
若是完整的天工異術,別說是改造商闕劍,重新再‘找’到一口商闕劍都是可以的。
韓非垂眉看著三樣靈物,微微搖頭:“以土為基,載水以養木,缺的無非是金火二物。若能聚集五金之精做鞘,可生水克木維持水木均衡;再取天地人三火之一附於劍身,可生土克金維持均衡。有此二物,五行均衡,此事能成。”
讓韓非皺眉的是:“可五金之精,天火、地火、人火都不是人間常見之物。”
宋武問:“五行均衡甚難,可有其他方法?”
韓非沉吟:“有,但後患無窮。若用這個法子,子武這裏眼前要解決的是水土、土木相克問題,還有個長遠的問題。”
這個長遠的,以後的問題宋武也理解,就是水生木。蛟珠提供的水力若有極限,那水力衰竭後,木將不存;若水力無極限,後果更麻煩,木力高漲,會導致商闕劍的屬性從土變成木。
人間難尋五金之精,天地人三火更是可遇不可得的寶貝,第一個方法,宋武短期內沒能力執行,就問:“若以後湊齊五金之精與天地人三火,可能再改?”
“可以。”
見宋武默認用簡單的辦法改造,韓非撿起蛟珠兩手合握,細細感受:“蛟珠終究是黑龍所出,雖有一股力量抹去黑龍烙印,但終有疏漏。子武,此事當世隻有河伯能解,重塑蛟珠。”
“那就找河伯試試。”
重要時期談妥,韓非起身抬手一招,一枚枚布陣的黑白子飄起,彙入他袖中。
小青見到宋武,翅膀指著南邊:“公子,那人朝南逃去了……似乎,就是當日公子去的那處村莊。”
宋武看一眼韓非沒問什麼,便說:“不去管他,他不來犯我,什麼都好說。”
韓非一臉恍然,聲音緩緩:“難怪,是楚南公誤會了我等。以為子武當日去探路,又將非誤會為試探,這才出手襲擊。又見子武趕來,擔心家人就逃了。”
宋武扭頭看西,看著空中黑點,手按劍柄:“師兄,這楚南公何人?”
“有一顆烈焰寶珠,擅長操控異火,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韓非言語之際,雙手負在背後握拳,各握黑白子微微側身,眼眸瞥著西邊,已做好戰鬥準備。
“呼!”
伯虎落下,吐掉口中獸麵靈鏡化作人形,體型高碩不失勻稱,肌肉線條明顯而健美,示威似的小青握握拳頭,扭頭看宋武,下巴揚起:“近來好些個不知死活之徒殺我山中飛禽走獸甚多,我叫伯虎,你若能為我出口氣,今後來首陽山,就是我伯虎的朋友。”
伯虎又看向南邊:“還有那控火之人,恣意打鬥壞我首陽山地貌草木,是不敬父神之舉。將他趕走,再打死那些狂徒,下回到了首陽山,我請你泡泉。”
然後就不管宋武了,伯虎瞥向韓非:“三鳳靈鏡可辨虛妄真假,是父神補償公子的,今後兩清。”
說完,又對著小青展示兩條完整、強健有力的臂膀,背後生出一對白翅,各有五丈寬,略一撲扇就飛天而去。
“山神什麼意思?”
宋武不明白,怎麼這山神好端端的欠了韓非人情,蹲下撿起靈鏡對著照了照,鏡中哪是現在的自己,而是十年前的自己,消瘦蒼白的小臉蛋,雙目赤紅神情狠厲。
微微皺眉,又拿著鏡子照了照韓非,他從鏡中看到的韓非是一具泥偶,神情五官呆滯,毫無變化的泥偶。
韓非嗬嗬做笑,看著鏡中的自己:“果然,不愧是當世奇珍。”
又看鏡中宋武,卻是正常的模樣:“子武,沒想到吧?”
宋武笑容難看,上下打量韓非,伸手摸摸韓非臉蛋,又掐了掐:“有血肉觸感,真沒想到,師兄好手段。”
韓非笑容無奈:“若是可以,我也想真身行走,可子武做的好事情,使得真身如今困在燕國。你可知為何山神給我三鳳靈鏡?就是因為山神背盟毀約,而山神背約,全在子武當日那一劍斬碎了羨門子高聯係子武的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