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歲月匆匆(1 / 1)

聽奶奶說,我們家在爺爺輩的那個年代,我們家就是地主.是有錢人家,也就是現在所說的土豪,奶奶年輕時是一位教書的先生.在我的記憶中還有那麼一位和藹可親的婆婆。

她給了我許多的關愛,一手把我拉扯大的.文革之後的幾年,我們的家族逐漸走向衰落.往日的繁榮與昌盛已不見蹤影,文革打的大多是地主,富農被瓜分,就不再富裕了。

爺爺是個好吃懶做的男人,喜歡賭,還患有血吸蟲病,犯病之後就成了孕婦,老是吵著要吃好吃的。奶奶被這番折磨也更是頭疼。在爺爺的要求下,奶奶就退了教師的職務,她在家每天不停的做活。

養育他的孩子和那個患病的老公。奶奶曾講過,她教書的時候有許多的東西領。時至今日,老師的福利多了,可是她卻享受不到。她提到最多的便是那種小雞啄米的鬧鍾,會打鈴兒響。

據說是被學生打壞了,我們村現今的不少老年都是她的學生。奶奶辭職後在婆婆的帶領下,奶奶每天早早上山砍柴,下午才回來。挑幾擔柴回來,中午吃帶去的幹糧。由婆婆拿去賣。

奶奶自然是吃過苦的人。因為她正處於家族的衰退時期。婆婆在家裏做家務,帶小孩。婆婆算是個女強人。每到春天來臨之際,她可以一整天呆在山上,不為別的,就為多抽點筍子,拿到小鎮上由她的大孫女兒到市場上賣,也就是我的大姑媽。婆婆舍不得吃,他總是把那些吃的留給我們這些孩子們吃。他對我們的疼愛超過其他的任何人。

想起她腦海中總能浮現這樣一個場景,那就是我跟姐姐哥哥們在一起玩耍,打鬧,婆婆和奶奶在大廳裏縫被子。用那種大大的竹曬籃反放著,把被芯和被套放在一起,用那個大長針一針針縫合。

也不知縫了有多久,後來奶奶生病了,奶奶知道家裏困難,所以一直沒有跟家人說。那種疼痛獨自一人承受,每天晚上疼的難受睡不著,但卻從未喊疼。因為她希望我們安安靜靜好好的成長。

終於還是被發現了。走的最後一些天,她去了大姑媽家,在那裏養病。將近過年的一天,我們家人都去看她。她把我叫到一旁跟我說給我東西吃。婆婆給了我兩根香蕉,說給一根給弟弟,一根你吃。

香蕉很香,我很喜歡。每當想到這個場景又是一鼻子酸。不知過了多久,奶奶回家了,她也快離開了。

那天傍晚我和村裏的幾個小夥伴玩的特別開心,打著赤腳,汗水濕透衣裳。走到鄰居家時,鄰家大媽媽對我說:“你婆婆都死了,你還在這裏瘋玩。”你婆婆才死了,然後飛快跑回家。

她沒開玩笑。我傻傻站在家門口,那是雖小,但也見過死人的場麵,那幾天變的異常沉悶,不願意和小夥伴們說話。那個時候我上小學,還不太會穿衣服,小姑媽給我穿衣服。我很慶幸有這麼好的婆婆。

但讓我難過的是,我沒見過我爺爺。在幻想中,我總是想象他是一個高瘦的老頭,很帥很帥,如果他還在,我一定要讓他騎上三輪車載我,去很遠很遠。不要停下來。

爺爺的生命是結束在趕往去醫院的路上。

爺爺在一次倒煤油,添加到煤油燈裏麵。發生了大火。那火著的突然了,婆婆在幫爺爺,不小心灑了,火著到婆婆身上。爺爺幫著滅掉婆婆身上的火,可不知怎麼的婆婆身上的火滅了,爺爺全身被燒著了。

隔壁一位大伯伯,聞訊,進去滅火,順手把房間裏的一桶尿澆在爺爺身上,火滅了。爺爺重度燒傷。衣服和血肉粘在一起,立即送往醫院,給爺爺治病花光所有的積蓄,還欠別人很多錢。

那桶尿使皮膚感染病菌,致使植皮手術難以進行,鄉鎮醫院不敢接收,在送往大醫院的途中,他告別了這個世界,告別了我們。每當在街上看到其三輪車的老爺爺,都讓我想起他。

我門家還有一位大人物,那便是我的大伯,大伯是位很有文化的人,飽讀詩書,也是一位教書先生。那是家境富裕,自然要多讀書。書讀多了,也不是件好事。

大伯在那年高考落榜了,村子裏其他的人都考到了,唯獨他一人沒考到。接著三次都沒有考上。最後他回家教書了,離村子裏很遠的一個地方,每天早出晚歸,一個人在大山裏行走。

高考失利後他便結婚了,生了個女兒,也就是我的大姐姐。他最終喝農藥死在自己家中了。大娘墮胎改嫁了。家族的命運從他的離開走向低穀了,如今他的同學成為鄉長,外出留學的也有。若他還在,我一定要他教我練書法。隨著眾多親人的離去我慢慢的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