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徽沒想到自己剛下了飛機,就遭遇了劫持。
他們蒙上了她的眼睛,帶著她離開了機場來到這個她不知道是哪裏的地方,將她綁在椅子上,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
這裏,鴉雀無聲,除了她淺淺的呼吸聲。
可她並不害怕,因她知道,這群人訓練有素,目標明確,掌握信息準確,明顯是有人故意衝她而來。
而她素來會做人,不會得罪什麼人,除了……幾年前的那個某人。
他向來將玩弄她視作一種消遣,大概,也隻有他會這麼無聊,大費周章地劫持一個人,以獲取那種莫名的快感。
顧言徽被蒙上了眼睛,感覺不到時間過了多久,她隻知道,在她等得快要睡著的時候,她終於聽見了別的聲音,沉穩的緩緩的腳步聲,向她靠近。
過了一小會兒,腳步聲停止,顧言徽聞見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那是她當初精心為他挑選的男士香水,他素來不愛用香水,她就偷偷地噴在他的衣服上,小心翼翼地滿足自己。
卻不想,幾年過去,他倒是自己用上了。
顧言徽能夠感覺到他已經站在她的麵前,緊接著,她眼睛上的眼罩被揭開,迎來一片光亮。
眼睛適應了太久的黑暗,但是突如其來的光亮並沒有讓顧言徽感到不適,因為有一個人站在她的麵前,高大的身影替她擋住了大片的光。
她下意識地抬起腦袋看去,唇角不自覺地浮起淡淡的笑意,他還是那般模樣,如墨水洗過的眸子好看得令人發指,高挺的鼻梁,薄而粉的唇……
他與以前並沒有絲毫的差別,好像她和他上一次見麵的時候,還是昨天似的。
從前她就喜歡這樣呆呆地癡迷地看著他,像是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那時候的她,太過小心翼翼,生怕第二天陪在他身邊的女人不再是她,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可到最後,卻是她選擇了離開,想來也是十分諷刺。
許禦城以俯視的視角看著她,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眼罩,見她望著他,唇角也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對著她道,“害怕了嗎?”
害怕?
怎麼會。
可顧言徽很是配合地應了一聲,還認真地點了點腦袋,“嗯。”
她知道,如果她說不,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隻是她既然知道是他,遭遇這樣“放心”的劫持,又怎麼會怕?
“撒謊。”他薄涼的唇緩緩地吐出這兩個字,卻沒有不滿的意思,他微冷的眸子上下轉動著打量著她許久,似乎是覺得滿意了,他轉身走到身後的沙發坐下,身體靠在沙發靠墊上,雙腳搭在茶幾上交疊著,保鏢識時務地送上一杯紅酒。
他接過紅酒杯,輕輕晃動了一下,隨而輕抿了一口,不再看顧言徽。
顧言徽看著他這幅悠閑自在的模樣,忍不住張開唇問道,“你……不打算幫我解開繩子嗎?”
這繩子雖然綁的鬆鬆垮垮,但是結繩的法子卻是十分專業的,絕對不是她能夠輕易解開的。
他大概就是喜歡看見她無能為力的模樣吧。
他一向就是這麼無聊。
“憑什麼?”許禦城微微挑起眉,冷睨著她,嗤笑了一聲,語氣張狂。
替一個沒心肝的女人解綁?
他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
他不折磨她,已經是大度了。
“……”
顧言徽默然,她已經斷定,他就是在生氣,為她當年不告而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