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小喬一邊琢磨,一邊在床上輾轉反側。
一眨眼,大學生活晃掉了三年半,從這學期開始,小喬周勁雪飛基本進入臨床學習狀態,來往於醫院和學校之間。周勁和雪飛各自發展了一名男同學升級為男友,每到傍晚時分,隻剩下小喬形單影隻好不淒慘。周末就更不在話下,小喬老老實實回媽媽所在的醫院,或者被姥姥姥爺召喚回家改善生活。小喬不是不招惹男孩子,和她稱兄道弟的男生兩隻手都數不完,可惜都沒有進一步發展。小喬性格豪爽,經常把從姥姥姥爺家裏騙出來的吃吃喝喝與大家齊分享,口裏還絮絮叨叨,“都是自家兄弟,有福同享有福同享。”
雪飛和周勁都有些奇怪,“小喬,這一大堆人裏麵,怎麼就沒有你喜歡的?”
小喬凝神想想,“有啊,李文龍張成虎都不錯,和我關係那叫一個鐵。”
周勁很不耐煩打斷小喬,“誰和你說這個,我是說你為啥不談戀愛。”
這回小喬回答得很幹脆,“因為沒有人追。”
雪飛比較質疑,“胡說八道!起初人家都是來追你的,鞍前馬後侍候著,是你生生把那些男生變成你的哥們,就知道湊在一塊兒打撲克。”
周勁忽然想到點什麼,“你喜歡李愷吧?你肯定在等他追你。要不然下回他來找你,我幫你暗示一下。”
小喬無可奈何地笑了,“拜托,別亂點鴛鴦譜,隻是好朋友而已,我對他沒感覺。”
其實不是隻有小喬沒談戀愛,丁威李愷和趙爽也都沒有什麼動靜。象丁威這樣的漂亮女生,抽屜裏的情書也是厚厚一疊,隻是丁威總是很嚴肅地解釋給小喬聽,“我們班的男生都太年輕,全是些毛頭小夥子,一點也不成熟。”每逢丁威說這話,小喬便會覺得丁威形象陡然高大起來,很是佩服。至於趙爽和李愷,滿嘴跑火車地念叨著美女,卻一直沒有能成功地帶出個真人在小喬和丁威麵前晃悠。也是因為這樣,他們四個人可以不定期地聚在一起,騎著自行車跑遍了整個北京。
趙爽曾經摟著李愷的肩膀,笑嘻嘻地對小喬和丁威發表宣言,“要是我倆總也找不到女朋友,你們倆就委屈委屈,成全我們算了。”
丁威哼哼兩聲表示嗤之以鼻,小喬東張西望思緒萬千,李愷表情平靜不動聲色。
在那年的冬天,玉淵潭,湖麵早就凍得堅如磐石。四個人租來冰車在湖麵上嬉戲,你追我趕。小喬沒有戴手套,握著鐵鍬的雙手裸露到外麵,凍得通通紅。小喬隻好不時地把手放到嘴邊嗬氣,當然也減緩了冰車前進的速度。
猝不及防,趙爽滑著冰車經過小喬的身邊,扔給小喬兩隻口袋樣的手套。“冷吧,你先戴我這個。”
小喬沒有說話,心裏一陣悸動。手套其實有點破,上麵還有幾處汙漬,小喬隻是迫不及待地將手鑽進去,還能感受到一點點趙爽掌心遺留下來的體溫。小喬把雙手舉到麵前細細端詳,鬆鬆垮垮戴著手套的雙手好像是兩隻熊掌。
小喬裝作很不在意地樣子,衝著遠去的趙爽大喊,“趙爽,你的手套有點臭呃。”
趙爽頭也不回,身音從空曠的冰麵上傳遞過來,“大小姐,您就別講究了,就湊合一下吧。”
除了冰車,冰刀也是小喬的最愛。隻是由於當年的長城之行在腳踝上留下禍根,每次略有不小心,就會傷到腳踝,小喬即便穿上冰鞋也隻能小心翼翼,隻好繞著冰場四周緩慢滑行。
可是冰場上的其餘三人你追我趕好不開心,三個人還玩接龍,排成縱隊,後麵的人拉住前麵人的衣襟,像一列小火車。小喬很眼饞,終於沒忍住,也跑上去抓住末尾李愷的衣服後擺,李愷回頭發現是小喬,衝她一樂,並無多語。
天總不遂人意,四人小火車終於脫軌,大家齊齊摔倒,非常不湊巧的是李愷的一個屁蹲摔下去,將全身體重壓到小喬外強中幹的殘腿,同時輔以小喬的一聲淒慘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