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嗎?他撒謊了,隻是那些事不能讓她知道。就算是欺騙,佛狸也不想那個幹淨的女孩知道那些肮髒的過往。
顧北北還沉浸在相逢的喜悅中,根本沒有察覺到佛狸的遮掩,一顆心放心下:“那就好,你沒事就好,我快要擔心死了,如果你有什麼的話,我會自責一輩子的,幸好,幸好你好好的。”
顧北北很感謝佛狸沒有出什麼事,不然他會責怪自己一輩子的,佛狸是那樣好,他應該幸福的,顧北北一直這樣認為。可是她不知道,那個本該幸福的人為了她放棄了幸福的權利。
佛狸看了看門口,問顧北北:“你一個人找來的?”
顧北北遲疑了一會兒,毫無遮掩地坦白,隻是有些避重就輕:“我被管北城帶回去了,然後一個人背著他來找你了,不看到你沒事,我放不下心。”顧北北一語帶過,盡量說得合理,她不想讓佛狸為她擔心。
從始至終,顧北北和佛狸都忽略了一直怔愣在一旁的苗想想,忽視了那雙可以噴出火來的眼睛。
嫉妒,瘋狂的嫉妒湧向苗想想,因為從來沒有在佛狸哥眼裏看到過這樣的神情,溫度的,有感情的,這個突然而至的女人打亂了所有,打亂了她與佛狸哥的世界。
苗想想壓下心疼的嫉恨,不露痕跡地淡漠著,她看向顧北北:“佛狸哥,她是?”
佛狸轉到顧北北身側,自然地介紹:“顧北北,我的朋友。”
顧北北露出友好的笑容:“你好,你是想想吧,謝謝你幫了佛狸。”
佛狸哥居然離這個女人這麼近,以前佛狸哥總會有意無意地避開與自己的距離,而是卻能這樣自然的與這個女人靠近。苗想想心裏像有小螞蟻爬過一般,很不舒服。語氣就有些變味了,她就像對著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盯著顧北北:“我又不是為了你,用不著你對我說謝謝。”
確實,她們是仇敵,情敵也是敵人嘛,還是深仇大恨的敵人,至少在苗想想眼裏是這樣的。
佛狸看見顧北北臉色一沉,立馬看向一臉不屑的苗想想,嗬斥著:“想想,不許這麼對北北說話。”
苗想想更加嫉恨了,睃著顧北北的眼神很熾烈,帶著怨恨與不甘,她氣極,嗓音變得尖銳:“哼,她一來你就對我凶,我走總行了吧,免得某人礙眼。”
苗想想一氣之下,頭也不回,甩甩披肩長發氣嘟嘟地跑出去,還不忘回頭瞪了顧北北好幾眼。那眼神好像在說:等著,我不會讓你好看的。
顧北北一頭霧水,似乎自己沒有惹到這個小姑娘吧,可是怎麼好端端就遭到了仇視呢?顧北北歪著腦袋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轉過頭,傻傻地問佛狸:“她怎麼了?她好像不太喜歡我。”
佛狸搖搖頭,安慰:“沒事,想想隻是個小丫頭,還不太懂事。”
顧北北拉著佛狸一起坐在石椅上,她急切知道佛狸所有的事情,現在苗想想不在場,她便不再有所顧忌:“佛狸,你怎麼逃出來的?又是怎麼到這個小村的?”
佛狸怔怔看著顧北北,不知在想些什麼,須臾,他轉開頭,語氣平淡地說:“我父親在世時,與老管家有些交情,那次是老管家將我放出管家的,然後在暈倒在路上,醒來就到了這個村子,後來才知道是想想她父親上城裏辦貨救了我,然後我就一直待在村子裏了。”
顧北北聽得一愣一愣的,消化了許久,突然一驚一乍:“暈倒?怎麼會暈倒?管北城對你做了什麼?”
佛狸說得雲淡風輕,似乎什麼都不在乎,可是顧北北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中間有多少坎坷,可想而知,佛狸受了多少苦。這些都是她造成的阿,顧北北自責不已。
佛狸遮遮掩掩,言語閃爍,不敢看顧北北的眼睛,佯裝著平靜:“沒、沒什麼,隻是受了些皮外傷。”
佛狸緊咬著唇,似乎很用力,偏開顧北北的視線,眼裏有一閃而逝的痛苦。
那些都是他不能說的秘密啊,皮外傷可以治愈,不能治愈的是心裏的傷疤,那些被塵封了很久的記憶,這一刻慢慢侵襲佛狸的思緒,眼前似乎閃過那個夜晚的幕幕,他卻隻能深埋,再疼也不露痕跡,因為他不舍得顧北北難過啊。
顧北北相信了佛狸的話,似乎顧北北從來不會懷疑佛狸,她完全釋然,輕鬆地呼了一口氣,婉然歎息:“那就好,當初祝妃兒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快被管北城折磨死了,害我擔心好幾天。”
“你為我擔心?”佛狸怔怔地回看著顧北北,眼裏癡纏著讓顧北北陌生的眸光。
顧北北理所當然地點頭,誠實單純地回答:“當然了,如果不是我,現在你還好好地待在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