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北的眼睛裏不見往日靈動的色彩,像是一潭死水,聽著管北城在耳邊絮絮叨叨,卻是冷笑了一聲:“我說,你當初就是為了這樣玩我才把我從唐繼堯的婚禮上搶走的?”
管北城受不了顧北北這樣冷言冷語,向來就隻有他能這樣對別人的時候,哪裏輪得到顧北北這樣的語氣說話。
“你是不是想著要是唐繼堯沒去美國,這個時候就能救你於水火之中了?我告訴你,別妄想,現在唐繼堯回來了,他並沒有在美國定居,也沒和別人在一起,他隻是去散心。就算是他這些天整天都在找你,還不是找不到你的人!哼,你的希望恐怕要變成絕望了,哈哈哈。”
顧北北看著像個瘋子一樣的管北城,依舊是那樣冷冰冰的眼神,給人一種快要被冰封的感覺。管北城捏著顧北北的下巴,醉醺醺的說:“我說,你別想著,要是等我找到你,你就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顧北北微微一笑,看著管北城沒說話,眼神清明的很,似乎是在籌劃這什麼。
等管北城摟著顧北北沉沉睡過去的時候,窗外已經雷電大作了,顧北北看著麵前的管北城,他像個小孩子一樣不知道在嘟囔著些什麼。
自己那些幸福快樂的日子是他給的,那些疲憊不堪,心力交瘁的日子還是他給的,難道自己對他來說就是個不能反抗,隻能承受的漂亮娃娃麼?顧北北看著管北城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絕望與蕭索。
等確定管北城完全進入夢鄉後,顧北北忍著背上清晰的火辣辣的痛感,下了床,想著佛狸的房間走去。
輕輕敲了敲佛狸的房門,這時候雖然已經是深夜,但為了防止被其他傭人看見,顧北北急促的敲門,隻要一有人來,就會躲入樓梯那的陰影裏。
佛狸頂著一個雞窩頭,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麵前的人是顧北北,一下子就醒了,一把將顧北北拉入房間,順便將門關上,不想被其他人看見。
這個時間顧北北不是應該在和少爺在一起的麼?佛狸愣愣的看著顧北北,這才發現她背上都是一條一條的鞭痕,看上去猙獰恐怖。
佛狸一下子就急了,拉著顧北北的手,問道:“北北,你怎麼啦?怎麼身上都是這樣恐怖的傷痕?”
顧北北被佛狸這樣一問,眼中的淚珠就像是斷線了的珠子,一顆一顆的滾落下來:“佛狸,你幫我離開好不好,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見顧北北這樣一哭,佛狸十有八九也猜出來一下前因後果了,他眸光深深看著顧北北:“北北,你決定好了嗎?要知道這一出去,以後可就再也不能回來了,你要徹底忘了少爺,忘了這個地方。你決定好了嗎?”
顧北北很是堅定的點點頭:“在這之前,我以為我對管北城的愛足夠用來抵禦這些虐待。但是剛才管北城的這一頓鞭子,把我徹底給打醒了,也許管北城真的不是我的良人,我實在是沒辦法再麵對他生活下去。”
顧北北臉色蒼白,神情嚴肅的頓了會,接著說道:“我覺得要是再讓我和管北城在一個屋簷下,我可能會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樣的話,我寧願去死。”
佛狸有些驚訝的看著顧北北,他第一次聽顧北北說這樣嚴重的話,他想,也許顧北北與少爺是真的不合適。就算是幫顧北北逃出去,那也是一件功德圓滿的事了。
佛狸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必須得和顧北北說明:“北北,如果你出去了,就不能去找唐繼堯了,我不想少爺的名譽受損。北北,你能理解麼?”
顧北北點點頭:“你放心,我出去後,一定會遠離這個地方,我再也不想和這些人有任何瓜葛。”顧北北神情蕭索,像是一個看破了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