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自己的身邊放著一條新裙子,還有幾件貼身的衣物,這一定是有人在自己睡著的時候放下的。
看看身上的衣服已經在身上晾幹了,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思索著要不要將身上這件洗幹淨還給他……
“你幹什麼呢?”正當顧北北將身上衣服的扣子解開,又重新係回去的時候,管北城靠在門口問道。
她有些尷尬,然後匆忙從床上跳下去,說:“這個衣服……”她指了指自己身上。
“你難道準備把它還給我?”他看了看滿身泥巴的衣服,有些厭倦。
顧北北更加不好意思,是啊!他怎麼會在乎這麼一件髒兮兮的衣服。
於是,顧北北癟了下嘴搖搖頭說:“不是,我是想說,現在沒錢給你買一件新的。”
說完這句後,顧北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母親現在怎麼樣了。
於是,她趕緊抓住管北城的胳膊,哀求道:“你很有本事的對不對?你能救我,就一定也能救我媽媽的對不對?”
其實,管北城早早就處理好了管父的事情,他也調查了顧母的狀況,卻得知了顧母已經去世的消息。
顧北北見他沒說話,繼續哀求:“求求你,救救我媽媽好不好?她自己在家裏一定會出事的!”
管北城冷冷地將手掙脫,輕輕甩了下頭發,然後 對顧北北說:“你現在去洗澡換衣服,等下我帶你去見你媽媽!”
他說的很仔細,這大概是他對她說的最仔細的一句話了。
他早上去了一趟顧家,顧母的屍體已經被抬走了,而他通過關係得知,顧母其實是死於血崩。
他也得知了一年前,顧北北的父親並沒有卷走管氏的財產,那些錢是被顧家的好友私吞了,顧父為了維護自己的朋友而選擇背上了一切罪名。
顧母之所以不想讓顧北北知道一切,就是不想她將這一切的真相說出來。管北城聽管父的貼身傭人說完,心裏突然變得很複雜,他不想承認這麼久以來都是自己誤會她了。他更不想承認,她現在的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賜。
管北城瘋狂地飆了一路車,他滿腹的怨氣無處宣泄,他想知道為什麼這一切的源頭是什麼,他想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因為恨,將全部的怨氣撒在她身上,他更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信念能讓這一家人選擇忍辱負重。
管北城不想就這麼承認自己錯了,他對她有恨有氣,絕對不能就這樣消失!
她不是去結婚了嗎?她不是要嫁給北城集團的死對頭嗎?她不是討厭自己到極點嗎?
在雨夜裏,顧母的全部衣服都被扯開,地痞們沒有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那裏麵是顧家即將出生的孩子,也是顧北北的親生弟弟。
當時在場的十幾個地痞一邊打罵著顧母,一邊蹂躪著她。顧母是個很美的女人,即便是疼痛,也能使她的美麗綻放出來。
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在顧母身上發泄著欲望,顧母一絲不掛地被按在床上,她的意識是清醒的,她也知道自己懷孕了,她試過求他們,可是地痞完全沒有想過要放了她。
雨夜裏,一個女人的哭聲一直不能散去,她從苦求他們一直變成大罵,他們反而更加興奮,由於動作幅度太大,她的小腹越來越痛,終於,鮮紅的血液止不住的流出來……
地痞們覺得很晦氣,就啐了兩口轉身走了。
顧母無力地躺在床上,小腹的劇痛讓她沒了知覺。她在完全喪失意識之前,輕聲默念:“對不起北北,以後要你一個人長大了。”
開始血液隻是少量流出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顧母身下已經流血不止,當整個床單都被鮮紅的血液浸濕時,她逐漸沒了氣息。
白皙的皮膚在被鮮血染紅的床單上麵如同一座雕像,她的手指因為疼痛而彎曲著,如果不仔細看,或許隻是會以為她睡著了,事實上,她的身體已經逐漸冰冷……
顧北北穿好衣服後,隨著管北城一前一後地走出去,她有些興奮,因為她完全沒有想到等著她的竟然是母親已死的消息。
司機平穩地開著車,顧北北沿路四下觀察著,終於,她發現即將去的地方,是殯儀館的方向。
“為什麼走那邊啊?那不是?”顧北北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