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的描述,卻帶著一種無言的悲傷。
暮楚驚訝的看向他,恍惚間覺得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其實並非真的不懂得什麼是真情真愛。
她以為,他這樣的人,隻會懂得傷害女孩子的心,也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死活。
又怎料,他也喜歡過一個永遠不能在一起的女人。
她後悔自己問這麼白癡的問題,一時間也找不到任何的話來安慰他,隻能沉默,跟著他的腳步不停的往前走。
……
婚期將至,暮楚在聽婚禮策劃人說起紅地毯該置辦什麼花之時,看見圖冊上的曼陀羅……
她覺得好看,便指著它,“就它吧,好漂亮。”
雖是黑的,卻也好看……
策劃人愣了一下,那萬花圖冊是他拿過來,讓她選擇的,他隻介紹有幸福美好之意的花,卻不想這新娘子竟指著這種花。
他趕緊否決,“這可不行,不行。”
“為什麼?”
她問,策劃人說,“每一種花,都有花語的,像結婚這種大事,自然是選擇玫瑰或者有幸福美好意思的花。”
暮楚皺眉,看向那黑色曼陀羅的圖案,“那她的花語是什麼?”
“曼陀羅的花語都不太好,尤其是黑色的,是代表著一種絕望,顛沛流離的愛,生的不歸路。”
暮楚聞言,看向策劃人,“絕望的愛?”
她還記得,以往傅均庭為她添置的新別墅裏,種滿了黑色的曼陀羅……
他對她的愛,是絕望的嗎?
又或者,他到底是否愛過她?
暮楚出神了,策劃人喊了幾聲她才回過神,暗自警告自己不要瞎想。
……
暮楚很是緊張……
雖然她和陸靳驍已經結婚,可她畢竟沒當著這麼多人麵前,舉行過這麼盛大的婚禮!
她緊張到,怕自己踩到婚紗裙擺,怕自己出洋相。
大早,化妝師便來幫她化妝,幫兩個小花童化妝,本來心情就夠緊張,結果小乖跑來跑去的,將她的頭飾弄不見了,大夥兒找了好半天,把暮楚也急得不行,最後還是陸靳驍養的那隻薩摩耶小美美叼著她的頭飾,一搖一擺的送了過來。
她這才鬆了口氣,兩個孩子也跑去和薩摩耶玩耍去了,化妝師一直在對暮楚說,“別緊張,別緊張,咱們還有時間。”
她的自家人都不在,隻能從思吟那邊出來,暮楚的心情別提多複雜,車子剛到酒店門口,車門開啟,一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暮楚的視線裏。
她驚詫,“爸!”
陸父做著手勢,示意她挽著他的手下車,對她微笑,“來,大夥兒都看著呢。”
“爸爸。”
暮楚本不想哭,可這突然的一幕,讓她紅了眼眶,淚水潸然而下。
隻見媽媽,之素,以及……小辭,全都在。
這樣突然的驚喜,讓她喜極而泣,眼淚怎麼都控製不住。
陸父感慨的替她抹去眼淚,“別哭了,這麼多人看著呢,一會兒哭化了妝,多難看。”
“爸,你們怎麼會來?”
“我女兒結婚,我當然要來。”
“可是……”
“別說了。”陸父打斷她,笑了笑,“有什麼事情那麼大不了,比我女兒的幸福還重要?爸爸一直虧欠你,今天如果不陪你走,我就真的是個不稱職的爸爸了。”
“說什麼,也得親手把你交到他的手裏,我才放心啊。”
陸父拉著她的手,讓她挽著他,淚眼閃閃的笑道,“笑的燦爛一點,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女兒有多漂亮。”
暮楚不禁笑了起來,能夠挽著父親的手入場,她的心裏注滿了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