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知道她那本書裏,根本沒有笑點。
她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外公那邊……”
“沒事,外公他叫你好好養好身子,等好了再一起吃飯,反正你又跑不掉。”
說著,還衝她得意的笑了笑。
她隻能吃流食,每一餐都是張姨做了送來醫院,她要自己動手,他還不讓,非要一口一口的喂著,秦暮楚才在醫院住了兩天,陸靳驍便得了個模範丈夫的稱號……
私下裏,護士們都說他可是當下最心疼老婆的了,後來暮楚從護士的口裏聽到了陸靳驍那天焦急萬分的事情,心裏也沁入了幾分甜蜜。
闌尾本來就是小手術,暮楚在醫院住的時間不長,待著傷口恢複了就出院了,隻是出了院不能有激烈的活動,亦不能出去工作,秦暮楚便將工作室的工作交給了陸靳驍,讓他幫著照看幾天。
張姨搬過來照顧她,時不時會讓暮楚勸勸陸靳驍,讓他回顧家看看。
她若問起陸靳驍為什麼不想回去,張姨就歎氣,也不細說,“說來話長啊。”
那晚她看著陸靳驍往床上一躺,琢磨了半天才開口,“你要不要回陸家看看?”
他看向她,眸色複雜,好久才問,“為什麼這麼問。”
“就是隨便問問。”
陸靳驍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坐起來將她攬在懷裏,悶聲道,“還不是時候。”
她現下自然不會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等明白了,才知道原來他……
那一夜的他,特別的安靜,卻抱她特別的緊。
直到半夜深更,陸靳驍才悠悠問了一句,“老婆,睡了嗎?”
她迷迷糊糊應著,“嗯。”
他探起身子看她,見她是閉著眼睛的,他便不再說話,隻是將她緊緊抱著,喉嚨裏發出一聲難以察覺的歎息。
不知不覺,他們的婚姻都過了一個月了。
她也漸漸從失去小辭的痛苦裏走出來,隻是偶爾做了噩夢,第二天醒來就會發好長時間的呆,終有一天他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讓她對視自己,一字一句問,“小辭的事情我會一直幫你,但若有一天你看著傅均庭會失去他現在的一切,你還要我繼續嗎?”
他是想試探,傅均庭在她心裏,還剩下多少分量。
暮楚隻要想起那每一場噩夢小辭真實的呼救聲,她便覺得心裏如紮了根刺一般的難受,她恨,恨殺害小辭的人現在如此逍遙,甚至越來越好……
咬牙道,“為什麼不繼續?”
“你以為我會心軟?”
暮楚苦笑,“我不會心軟,那是他們欠小辭的。”
聽聞她這番話,陸靳驍的心裏百感交集。
他也說不出自己該用何種詞彙來形容現下的心情,他隻知道,那一天也許真的會發生……
而她真的能還像現在一樣嗎?
希望他繼續?
還是,會為傅均庭求情?
……
B市的機場,從新加坡飛回來的飛機,緩緩降落……
機場的出口處,身穿卡其色風衣的男人,麵帶偌大的墨鏡,筆直的邁步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