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悅充斥在幾人之間,小商扶著精疲力盡的汪醫生出來,腳步緩慢還沒走出手術室。
“等一下,病人心率急速下降,快,搶救搶救!”
冷釗一轉身臉色頓變,帶著一陣風跑回手術室,沒人在意那來不及關機的大門,從半米寬的門縫看進去冷釗在給長安做心髒複蘇,慌亂的在指揮。
“長,長安。”
傅寒詞往前一步,雙腿發麻咚的一聲跪地上,“長安,我在等你,我在等你我聽你的話在等你,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求求你。”
冷釗拿著電複律機一遍又一遍的反複電擊心髒,“再來。”
“再來,繼續,再來,不要停,繼續。”
一遍遍的電流穿過身體刺激著心髒,監視器上心率還是呈一條直線。
“易長安,你是要逼死我是不是,醒醒,快醒醒,再來繼續不要停!”
那微弱的長鳴聲那麼刺耳,那個聲音成了傅寒詞這一輩子的噩夢,忘不掉的噩夢。
第二年的六月,南城正是高溫籠罩的時候,法國的客機安全抵達,傅寒詞牽著長安從通道出來。
烈轂,肖樾,江風,連城,小陽五個男人擠開人群衝過來,興奮得各種問候在耳邊重疊。
傅寒詞忍俊不禁,跟長安對視一眼,“好了,一個個問候行不行,都聽不見你們在說什麼。”
“嫂子嫂子,你終於回來了。”
“沒事了吧不會有事了吧。”
“易姐,你真會跟我們開玩笑,太嚇人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臭丫頭總算看見你了。”
“傅哥,嫂子歡迎你們回來。”
長安揉笑著往傅寒詞懷裏蹭,“我餓了,火鍋準備好了吧。我要敞開肚子吃,吃到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準備好了,慶祝你回來,連個包了場整個火鍋店想坐哪兒坐哪兒,隨便嫂子你吃。”
“那還等什麼,走唄。”
一年前,長安心髒驟停十分鍾,是冷釗的堅持最終把已經在鬼門關的她強行逮回來,平安無事的還給傅寒詞。
開顱手術後,對於日常行為有些影響,用了一年時間在法國做複健,這才終於全部康複回到南城。
小肉團在斷奶以後就回了南城交給爺爺奶奶照顧,還有個小哥哥保護,關心簡直成了一家人的掌中寶一個個疼惜得不得了。
一周以後,延遲一年多的婚禮重新舉行。
易長安終於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嫁給傅寒詞,成為名副其實的傅太太,婚禮那天白澤自身前來沒有人問景樂去哪兒了。
因為,大家都知道半年前在都城,景樂受了侮辱吞槍自盡,而那個始作俑者就是甄老。
婚禮當晚,傅寒詞包下海濱酒店頂層,電梯口,樓梯口由傅寒詞一幹兄弟保守,別說人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上來。
頂層是個露天開放式的場地,一千平米的空間全部堆砌著鮮花瓣兒,長安穿著香檳色花瓣兒的敬酒禮服在鮮花的簇擁著與傅寒詞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還沒忘記,應該獎勵。”
長安仰著頭,媚眼如絲,“獎勵什麼。”
“你挑。”
裙擺飛揚,長安連轉數圈回到傅寒詞懷裏,攀著脖頸深情凝望,“恩,給小肉團生個妹妹,讓你兒女雙全。”
“不要了。”
“為什麼。”
“你懷孕的樣子讓我心疼,除了去醫院工作我不希望你在看見你見醫院,我有心理陰影了小東西。”
她咯咯的笑,桃花眼中傾世溫柔,“你說,我怎麼就這麼愛你呢。”
“又哄我。”
“才不是,告白呢。”
他無聲發笑,抱著長安走向那張被鮮花編製的床,床墊深陷傅寒詞壓上來一雙深潭眸邪火上湧。
“安兒,我一直想問你。”
“什麼。”
“在研究室,你幾時知道是我的。”
他仰頭,吻著傅寒詞的眼,“從你到的第一晚,牽我手的時候。”
“為什麼這麼肯定。”
她一邊說,指腹就跟著劃過棱角分明的輪廓,“我記得你手指的脈絡,記得你指尖的溫度,記得你的手觸摸我時那無限的溫柔和愛戀。我當時的確看不見,可是我記得啊寒詞。我的愛人,怎麼會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