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勉開完了會還未離開時,就有消息傳到了他的耳裏。
過去的日子裏,不論費北山還是蔣勉,他們的日子可都不好過。
費北山是在牢獄裏煎熬著,蔣勉便是在外頭忍受著,這些年蔣勉隻是埋著頭往前衝,有時候他也不清楚自己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過每每想起費北山的時候,蔣勉卻是比過去更努力地衝著。
不為別的,隻為不願意他和費北山在受過去那般的屈辱。
在經曆了無數的事情後人總是會慢慢改變,如今不僅是費北山已經不複當年模樣,蔣勉更是。
費北山坐牢的兩年時間裏,蔣勉從庭審後就再未去探望過,期間一次不落地去探望費北山的白鈴罵蔣勉心狠。
可是蔣勉和費北山兩個人心裏都清楚,就算見著了又如何?
在那種境地裏,他們再見隻會看著更可笑心酸。
故而,當時兩年後兩人再次,這第一眼的凝視,費北山和蔣勉都清楚,他們兩個真的已經徹底變了。
如今的蔣勉像是費北山手下的一把利劍,其實蔣勉在費北山入獄快一年的時候就知道了他是費伯康的繼承人,從此開始替費北山處理一切事宜。
隻是到現在不管是蔣勉還是費北山都覺得他已經不適合繼續在費北山手下工作。
蔣勉早早的就到了北平城發展,如今也可謂是風頭正勁。
雖然蔣勉忙著無數的事,可當年栽了那麼大一個跟頭,他就不再允許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當晚,費北山邀他到愚園吃飯。
晚上七點,蔣勉準時到達愚園。
跟著,等蔣勉來到餐廳的時候就見費北山端坐主位正拿著手機在翻看著什麼。
蔣勉的眼神很好,當他邁步過去在費北山的一側坐下,不過晃了一眼卻是瞧見了隱約有什麼機械、工程。
頓時,蔣勉想起下午時在機械展覽會見到了費也,不由的挑了挑眉。
可就算察覺出什麼,蔣勉也沒有開口,隻是慢慢地坐下。
後來,既然費北山說讓蔣勉到家裏吃飯,那他們兩個就真是吃飯。
除了期間有人端來一道道菜外,一餐飯的時間就隻聽見杯碟碰撞和輕微的咀嚼聲。
相對無言,他們兩個也不清楚對方吃得到底難不難受。
不過好半晌,還是費北山先覺得悶:“……那些結婚幾十年的老夫老妻相顧無言的樣子也比你我這樣更溫馨點。”
費北山這話一出,蔣勉不禁輕哼了一聲,隨之放下筷子:“我是真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費總。”
“你以為我有話同你說?”
費北山聽罷,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又道:“不管過去多久,自作多情的毛病你總是改不過來。”
突然被費北山這一調侃,蔣勉瞬時一愣,隨之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們兩個現在已經很難得這麼輕鬆的聊天了。
“別怪我掃興,今天下午的事情我聽說了。費總,我不明白你這麼縱容白鈴是什麼意思,這段時間一些風言風語我也有耳聞,這個小姑娘怎麼看都不是曾經那個了。雖說在最難的時候她的確有情有義,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胡作非為吧?我有些懷疑,到底應不應該給她那麼大的自由。”
當初費北山說是要留下白鈴,蔣勉也曾猶豫是不是應該阻止。
他也不是個傻子,最初的時候沒有察覺,到後來如此明顯了他又怎麼會看不清白鈴這個小丫頭喜歡上費北山了。
那時他想著白鈴也算有情有義,後來對她也頗多寬容。
可是逐漸的蔣勉也覺得好似哪裏開始不對,直到費北山的身份公開,白鈴得知費北山是費伯康的繼承人後,白鈴就愈發的肆無忌憚了。
蔣勉如今提起白鈴就會不由的皺眉,那飛揚跋扈的模樣他瞧著就生厭。
隻是小姑娘也算聰明,在費北山麵前的時候那可是小鳥依人,楚楚可憐。
可是蔣勉也不知道費北山心頭想著什麼,竟是就這麼慣著。
“突然有些不適應,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
費北山麵上無波地說著。
蔣勉聽罷,立刻皺起了眉頭:“費總,我很好奇,這真是她有了暴發戶心理,還是你推波助瀾,刻意為之?她想要當明星,咱們自己投資怎麼拍都行,可偏偏去找簡柔的麻煩,我雖然不清楚內裏,可是這裏頭到底有沒有費總你的意願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
費北山正小口喝著茶,聽蔣勉這話立刻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偏頭看了過去。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蔣勉也不想再藏著掖著,接下來就聽著蔣勉直白地問道:“我一直都很好奇,費總你對簡柔是什麼樣的態度?雖然這大半年你沒什麼舉動,可近來白鈴的事怎麼說,還有愚園……我那幹媽……不,那天簡柔他們一家子可都來了。我實在不懂,費總你的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麼藥,我想不明白,你能不能給我解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