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孟靈羽沒想到會撞到人，哎喲的輕呼了一聲。
當然，這一聲的哎喲，更多的是驚訝，而非疼痛。
“抱歉，對不住，我沒注意……”孟靈羽接連開口道歉。
然而當她抬頭看到沈知行的臉時，所有的話語便噎在了喉間，再說不出來。
“疼嗎？”沈知行問她。
雖然明知道在他方才特意調整角度之後，她應該不會撞疼才是，可依舊忍不住擔憂的問了一句。
“不疼，我沒事兒。”孟靈羽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那就好。”沈知行應了一聲，放在她腰間的手沒有移開的意思。
孟靈羽也是傻了，呆呆的跟他對視著，也忘了要起身。
直到有下人路過，看到他們親密的模樣，不小心發出輕呼聲。
兩人同時看去。
那丫鬟趕忙低頭道歉，不好意思的開口：“抱歉，奴婢方才什麼都沒看到，這就走，立刻走。”
說著，直接落荒而逃。
孟靈羽這才後知後覺的低頭去看沈知行，然後發現她坐在他腿上的姿勢親密得有些過分。
下一瞬，孟靈羽像是屁股著了火似的，猛然彈了起來，瞬間退開到另一邊廊柱的地方。
直到後退的雙腳被擋住了，她這才停下來。
一顆心狂亂的鼓噪跳動著，孟靈羽連脖子根都是紅的。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反正欠已經道了，再說什麼，都是徒勞，索性便直接轉身離開。
“靈兒。”沈知行忽然開口喚了一聲。
孟靈羽站住腳步，沒應。
“對不起。”沈知行又道。
孟靈羽聞言回頭看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這一聲對不起，沈公子卻是從何說起？”
態度客氣又疏離，讓沈知行的心裏猶如紮了刺一般，密密麻麻的痛著。
“紀曉燕的所作所為，我都已經知曉了。她曾經對你的傷害，我助紂為虐對你造成的傷害，對不起，是我不好。”沈知行看著孟靈羽，沉聲說。
孟靈羽聞言輕怔。
她沒想到沈知行會這樣說。
更沒想到沈知行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她曾經想過千萬種沈知行知道真相後，會如何悔恨，會如何懊惱，會如何痛哭流涕的請求她的原諒，然後她又是如何的嘲諷他，如何的羞辱他，將他曾經施加在她身上的痛，悉數歸還。
然而她發現事到臨頭，她卻一點那種感覺都沒有。
他們之間，除了對不起，剩下的隻有平靜。
而她，卻已經說不出沒關係的原諒之語來。
“哦，知道了。”孟靈羽淡淡的應了一聲，“沈公子沒有別的事情的話，那我走了。”
說著，直接轉身離開。
沈知行看著她的背影，心裏猛然揪緊。
他下意識的上前拉住孟靈羽，道：“靈兒，我不奢求你立刻原諒我，可能不能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全力以赴的！”
“哪怕我做到了你要求的事兒，你卻依舊不原諒我，也沒有關係，靈兒……”
孟靈羽看向他，道：“你所言當真？”
“自然。”沈知行以為她願意給他機會，眼中驟然亮起光，充滿了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