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係統 修(1 / 2)

開了春,一切都躁動起來。

沈清宴回府了,身上還帶著許多胭脂香。

然而這並不妨礙兩側的婢女們偷偷拿眼瞧他,待人走過去後,婢女們一個個的臉紅耳赤,忍不住聚在一起小聲說話。

“王爺今天還是這麼好看呀。”

“隻是看著王爺,我就覺得心裏砰砰跳,也難怪咱們長安城裏那麼多貴女對王爺死心塌地。”

“這還用說,尚書府的林女郎不就是對咱們王爺芳心暗許麼?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她非咱們王爺不嫁。”

“這也太不矜持了,莫非那位林女郎有什麼隱疾?”

“這誰說得準呢,人家尚書嫡女豈是你我能夠輕易見到的,也不知最後是哪家貴女能配得上咱們王爺。”

一個普通男人,若隻是容貌好,旁人見了,也隻是道一聲“郎君”;但一個身居高位,有錢有勢的男人容貌好,那便是“男神”。

倘若這樣的男神還兼具溫文爾雅,待人待物不卑不亢,無論何時見之都嘴角帶笑,雙眸明亮溫柔的特征,那他便不止是男神,還是無數女郎的夢中情郎。

沈清宴,便是這樣一個夢中情郎,他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號稱隻有他不想要的女子,沒有他得不到的。

延福堂內,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放下茶盞,語氣慈愛:“清宴回來啦?瞧你這一身香的,又是被人扔了香囊?早與你說了以後出門不如乘馬車,你偏不聽。”

沈清宴叉手行禮:“母親,如今聖人都是騎馬出行,除了體弱多病者,哪有大好兒郎乘馬車的。”

鄭氏道:“反正都是你有理。”

沈清宴無奈。

自開國至今,偌大長安城內,連女郎們出行都愛騎馬,他這四肢健全的大好男兒出門乘馬車算個什麼事兒?哪怕被香囊淹沒,被鮮花砸暈,他沈清宴就算從馬背上摔下去,也絕對不乘馬車!

“今日喚你來,乃是有一件要事需你去辦。”鄭氏笑道,“再過四五日,你有一遠房表妹要來,到時候你得幾日空閑出來,帶她去上巳節轉一轉。”

沈清宴笑容頓時一僵,自他及冠後,隔三差五就有某位遠房表妹來府裏或小住或玩耍。

“不知這位表妹是何許人也?”沈清宴問。

“你表妹自幼隨父居住幽州,姓顧,名舒窈。她的母親出自範陽盧氏,是我未出閣時的手帕交。”

沈清宴點頭。

——凡是來府裏小住的表妹,都是他娘未出閣時的手帕交之女。

“此番舒窈與她兄長顧承安一並來長安,幫為娘好好招待他們。你們都是年輕人,肯定能玩到一起去。”

沈清宴挑眉。

“你那什麼表情?就這麼不情願嗎?嗯?”

沈清宴趕緊道:“兒子肯定帶著表妹好好遊長安。”

鄭氏哼了聲:“舒窈是個好相處的姑娘,性子好,模樣好,為人真誠不似一些高門貴女假模假樣,你要好好與她相處知道嗎?”

沈清宴心不在焉應了聲:“知道了。”哎,他又要讓一個無辜的女子為他癡迷了,這份罪,他一點都不想造。

至於討好姑娘?沈清宴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他隻是站在那裏,就會有無數人蜂擁而來。

“把你那敷衍的態度收一收。”鄭氏不滿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比你年紀小的都定了親,比你年長幾歲的連娃娃都有了,你說說你,整天東遊西逛的,白白擔個招蜂引蝶的名頭,結果呢,堂堂親王,連個側妃都沒有!”

沈清宴大呼冤枉:“娘,我哪有東遊西逛,我在禮部每天也很忙的。男子漢都是先立業再成家……”

話沒說完,就被鄭氏打斷:“兒啊,你已經是親王了,你還想怎麼立業啊?”

沈清宴:“……”

親王在親娘麵前,能算個甚?甚都不算!

親王還不是要被親娘催婚。

沈清宴頭如鬥大,隻想腳底抹油:“您吩咐的事情兒子都記下來了,您若無其他事,要不兒子先退下?”

“且慢。”鄭氏道,“你與尚書府的林芷柔是怎麼回事?你若對她無意,趁早與她說清楚。為娘在府裏都能聽到那些風言風語說什麼非君不嫁。你若對她有意,為娘這就替你去尚書府下聘。”

沈清宴連忙道:“不可!兒子對她並無任何情誼。”

鄭氏為兒子操碎了心:“你既然無意,以後離她遠些,若是有女郎向你投擲鮮花香囊,你可得好好跟你表妹解釋,免得讓人以為你孟浪。記得選幾樣見麵禮,姑娘家難得來京城,不要怠慢別人。”

“兒子知道了。”沈清宴正要腳底抹油,看見鄭氏頭上突然閃現出一個紅色的長條,“娘你頭上……”

“怎麼了?”

“沒什麼。”

那抹紅色又消失了,可能是太陽太刺眼吧。沈清宴見鄭氏又要催婚,不敢在延福堂多待,趕緊溜走。雖然被鄭氏耳提麵命,但那位即將要來長安的幽州小表妹並沒有被他放在心上。